電話那頭，薑恪沉默了一瞬，“他是誰家的孩子，都改變不了他是殺了你媽的凶手這個事實。”
薑恪聲音裡透著戾氣十足的惡意，忽然笑了幾聲。
“薑明溪在你旁邊吧？嗬，宋瀾，你竟然和殺了你媽的凶手談戀愛？薑明溪，你是真夠賤的，找不到自己的媽媽，就去殺了彆人的媽媽？你這種賤種，注定一輩子不配有媽。”
宋瀾能明顯的感覺到薑明溪手指蜷縮了一下。
他牽著薑明溪的手，強行和他十指相扣，沒理電話裡的薑恪，隻朝薑明溪說：“我媽出事那年，你也才三歲，指責一個三歲的孩子是凶手，不論真相如何，這出發點都是惡意。”
薑明溪盯著那手機。
腦子裡充斥著揮之不去的謾罵。
……
“你也配叫我媽媽？滾！”
“賤種一個，也想給我當兒子，你配嗎？你比得上樂樂一根手指嗎？”
“薑明溪，媽媽隻能是我的媽媽，你回來了也隻能成為我的墊腳石，彆妄想和我爭，你要是敢生出一點不該有的心思，我就讓媽媽討厭你。”
“滾，離樂樂遠點，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樂樂，彆怪我不客氣！”
“薑明溪，你說你沒有欺負樂樂？我憑什麼相信你，除非你敢割自己一刀來證明清白。”
……
薑明溪狠狠的閉了閉眼。
隻覺的手腕好疼。
下意識的伸手去捂住那被割的全是刀疤的手腕。
電話裡。
薑恪聽到宋瀾的聲音，頓時音量拔高，“宋瀾，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媽和你弟被薑明溪害死，你不說給他們報仇，反倒是給殺人凶手開脫？難怪你媽不喜歡你。”
宋瀾眼底驟然湧上一層陰沉的寒意，轉頭看向手機。
手機裡。
薑恪冷笑，“宋瀾，你想得到你媽的原諒嗎？你難道想讓你媽在九泉之下也討厭你？你想要讓她原諒你重新喜歡你，你得給她報仇，不然，就算是投胎轉世，你也一樣不如你弟弟。”
宋瀾死死的盯著手機。
……
“你看弟弟多乖，你怎麼就這麼討厭，你就不能和弟弟學習一下嗎？”
“你看弟弟學習多好，你怎麼就隻會給我惹事，我養你有什麼用，廢物！”
“就你這樣的，也想和弟弟比？宋瀾你配嗎？”
……
冰冷而綿密的指責，就像是一把細碎的針，密密麻麻的往宋瀾的胸口戳。
薑恪在電話裡，陰沉沉的說：“宋瀾，你想得到你媽的原諒，就得和我合作，我告訴你肇事司機的事，作為交換，你讓薑明溪去警方出具諒解書，放了樂樂。
“怎麼樣？我可是在幫你，要不然，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你媽的原諒。”
宋瀾緊緊牽著薑明溪的手。
……
“宋老師，我保護你，誰都不能欺負你。”
……
橋頭村的那個夜裡，薑明溪從警局出來。
在昏暗的車廂裡，軟軟的嘴唇貼著他的嘴唇親一下。
眼神熾熱的看著他，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