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的性格隨林石頭,低調不張揚。做事也很穩重,不像蔣立春那麼風風火火。
她是憨厚,不是傻。
王二秀的話她聽進耳朵裡去了,狠狠的剜了王二秀一眼,招呼都不打,抬腳就往家走。
走到胡同口林娟還是覺得氣不過,扭過來懟王二秀說:“嬸子,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閨女想跟李鐵牛,李鐵牛還不要她呢!”
說完,心裡這口氣總算是順了,哼著歌往家走。
陳雪堵李鐵牛的事,是李鐵牛親口告訴她的。當然,李鐵牛的本意不是向她炫耀,他有人追求。
李鐵牛是覺得陳雪跟林娟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陳雪動了歪心思,跟林娟說他的壞話就不好了。
本來他的追妻之路就萬分艱難,可不能再冒出來個搗亂的了。
走了幾步,林娟聽到王二秀在咒罵陳書寧,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不妥,又折了回來。
王二秀被林娟氣的跳腳,叉著腰咒罵道:“一定是陳書寧這個小蹄子亂說的,我就知道她看不得我好……
不就是跟李鐵牛結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就是個投機倒把的,惹急了老娘我現在就去舉報他……”
“不是她說的。”林娟從胡同裡探出頭來,笑盈盈的說:“這事兒是李鐵牛告訴我的。嬸子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還有,你兒子跟鐵牛關係挺好的,真要舉報你兒子也跑不了。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可不怕!
李鐵牛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問題是他都這麼沒出息了,照樣看不上你閨女,你說氣人不?”
林娟和陳書寧性格很不一樣,同樣的話,陳書寧說出來像竹筒倒豆子,劈裡啪啦的。
林娟性格柔,說話不疾不徐的,但是每一句都戳在人傷口上,王二秀一口氣沒喘上來,氣的背過氣去了。
李寶珍吃瓜吃的正開心,就看到王二秀軟綿綿的倒了下去。也顧不得看熱鬨了,李寶珍一把抱住王二秀。
她驚呼道:“哎呀,二秀你怎麼了?你可彆嚇我!”
說完,李寶珍抬起頭看向林娟,指責道:“娟子你也真是的,平時看你溫溫柔柔的,怎麼說話這麼氣人呢?”
林娟也嚇了一跳,不過她倒是沒有逃避責任,快步跑了過來。
“嬸子,您趕緊把她放平,掐她人中!”
聽到外麵傳來的騷亂聲,陳二賴和蔣立春一前一後從胡同裡走了出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陳二賴急切的問道:“她這是怎麼了?剛剛我過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娟怕挨罵,低著頭不敢說話。
“還不是……”李寶珍剛想把剛才的話說出來,想到陳雪,隻能含糊的說:“就是天氣太熱了,熱暈了。”
陳二賴抹了把臉,低喃道:“這都刮起涼風了,哪兒熱啊?”
林娟是蔣立春的閨女,看閨女這副樣子,蔣立春就知道這禍是她惹出來的。她瞪了林娟一眼,蹲下去看王二秀的情況。
傍晚本來就是村民們遛彎的點兒,才幾分鐘就有許多人圍攏了過來。大家想的都一樣,彆管什麼熱鬨,先看了再說。
掐人中這招確實管用,掐了沒一會兒王二秀就睜開了眼:“哎呦……氣死我了……”
林娟知道自己闖了禍,吐了吐舌頭,柔聲說:“嬸子,您彆跟我一般見識,我年輕氣盛說話就是直。”
王二秀看著身邊圍著的這一圈人,咬著牙把指責林娟的話咽了回去。
就林娟這個虎玩意兒,她真怕自己開口罵人,林娟立刻就把陳雪喜歡李鐵牛的事兒抖落出來。
大河鎮就這麼大,要是壞了閨女的名聲,王二秀就是死也不能原諒自己。
她咬著後槽牙說:“不怪你,是我氣性太大了……”
蔣立春剜了林娟一眼,把王二秀攙扶了起來,關切的說:“二秀,我送你回家躺著吧!你這身子骨也是,怎麼動不動就暈啊?”
陳雪聽到消息已經跑了過來,她撥開人群擠到王二秀身邊,扶住她,焦急的問道:“媽,您怎麼了?”
王二秀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沒事兒,老毛病了……”
“媽,明天咱們去衛生院看看吧?”陳雪擔憂的說:“你都暈倒兩回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生什麼病啊……”王二秀靠在陳雪身上,虛弱的說:“估計呀,我就是缺營養了,回去喝碗紅糖水就好了。”
李寶珍跟在後麵,提醒道:“二秀,你可彆大意啊!”
“沒事兒……”
人群漸漸散去,王二秀暈倒和陳二賴要結婚的消息,也在陳家村中傳開了。
王二秀這人嘴巴太碎了,她暈倒的事人們隻是提了一嘴,真正關心她的人不多。隻有楊大平拿著半斤紅糖跑過來看她。
看到楊大平的那一刻,王二秀忍不住放聲大哭:“大嫂啊,我今天差點兒被林娟氣死!嗚嗚……”
蔣立春和林娟還沒有走,聽到王二秀這麼說,母女倆個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楊大平把紅糖塞給了陳雪,囑咐道:“小雪,你去衝碗紅糖水端過來,讓你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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