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同誌,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出麵作證。不過,我也不能白幫你吧?”
宋詞輕蔑一笑,催促道:“說吧,要多少錢。”
笑容僵在臉上,邢芳草壓下恨意,訕訕的說:“你也不用這麼直白吧?難道我邢芳草就那麼現實,眼裡隻有錢嗎?”
邢芳草需要錢擺脫困境,但不代表她喜歡被人作賤看輕。
宋詞上下打量著邢芳草,她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裝什麼清高?
“嗬,邢芳草你不用跟我裝,我可不是孟竹君那個蠢貨。你不要錢要什麼?是想掃大街,還是嫁人?
你我都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現在不是我求你幫忙,而是你求著我拉你出泥潭。”
“我要錢。”
自尊算什麼?隻要能擺脫家人,彆說誣陷陳書寧,讓她出賣靈魂,她也甘願。
“說個數。”
邢芳草垂下眼眸,手在空中比當著,開口說:“五十塊,不,我要八十……一百塊!”
“五十塊錢,愛要不要。”宋詞眼角帶著邪氣,逗弄著邢芳草:“你這是把我當冤大頭,逮著一塊肉拚命咬啊?
邢芳草,在大河鎮插隊的知青不止你一個,你不願意乾,我大可以找彆人。許家那個沒用的二世祖,可是樂意的很。”
邢芳草果然上當,急聲說道:“彆呀!宋詞,五十塊錢,這事我乾。”
“好,你現在去寫一封實名舉報信,將陳書寧亂搞男女關係的事寫清楚。務必坐實這件事,讓她無法翻身。”
“那你呢?”
“這裡麵有我什麼事?”宋詞反問:“邢芳草是你看不過眼,不想讓陳書寧破壞清大聲譽。”
“你……”目光落到河麵上,邢芳草抬手順氣勸導自己,氣順之後才開口:“宋詞,你讓我實名舉報陳書寧,五十塊錢可不夠。
陳書寧很難纏,實名舉報對我也不利。一百塊錢,少一分我都不乾。你覺得貴,可以去找許青山。”
許青山追著陳書寧跑,不管從哪方麵考慮,他不會陷害陳書寧。甚至會通風報信,博取陳書寧好感。真以為她邢芳草傻嗎?
“你膽子真大,就不怕我真去找許青山?”
“你去呀!看許青山理不理你。”
形勢逆轉,宋詞被邢芳草拿捏。她眉頭輕蹙,眉眼間滿是不悅。
“我答應你,回去寫信吧!”
“先付定金,你知道,我不信任你。”
宋詞嫌棄雨衣,從兜裡掏出一遝錢,數清楚之後遞過去:“我身上隻有這麼多錢,你先拿著。剩下的錢,事成之後給你。”
“二十三塊五毛。”邢芳草點好錢,塞進褲兜裡:“你明天過來拿舉報信。到時給我二十六塊五毛。
我去清大作證之前,你必須把剩下的五十塊錢結清。不按我說的來,我就跟清大校領導說,是你指使我誣陷陳書寧。”
陳書寧的厲害之處,邢芳草見識過,她對這件事的結果並不看好。可到嘴邊的肥肉,也不能放著不吃。
總而言之,先把錢拿到手裡,不管能不能扳倒陳書寧,這錢她都不會退給宋詞。
“第一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剩下的五十塊錢,必須等陳書寧被開除後,我才能兌現。不然……”
宋詞直視邢芳草雙眼,意味深長的說:“不然,你不會儘全力幫我。”
“嗬,宋詞萬一你騙我,不給我錢怎麼辦?”邢芳草提議:“作證之前給二十五塊,事成之後,再給二十五塊。
我不讓你吃虧,你也不能讓我上當。宋詞,都是聰明人,你知道怎麼選擇。”
“好,明天我過來取信。你好好斟酌下用詞,務必把陳書寧寫成人儘可夫的女人。”
宋詞戴好帽子,鑽進雨幕中消失不見。
留邢芳草在原地撇嘴:“呸,裝什麼上等人?還不是跟我一樣,靠身體往上爬。老娘過得不好,可我心裡坦蕩。你呢?”
“就你這兩下子,還想趕走陳書寧?惹急她,腦漿子她都敢給你打出來。”
“二姐,你在這裡嗎?”
頭頂傳來三妹邢芳園的喊聲,邢芳草抬腳往上走,嘴裡應道:“我在呢!園園你等著,我這就上去。”
秋雨淅淅瀝瀝,雨幕中,邢芳草牽著妹妹,一步步往胡同裡走去。
“園園,二姐想複讀一年,你幫我求求爸媽。”
“二姐,複讀的事爸爸不同意。大姐說出錢供你,被爸爸痛打一頓。”
“我們姐妹命苦,攤上這樣一個爸爸。園園,我們要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們能去哪兒?”邢芳園緊緊抱著邢芳草的胳膊,問道:“爸爸要給大姐找婆家,拿她換錢,給二哥買工作。”
“園園回去之後,你和姐姐躲進屋裡,一定要鎖好門。我會好好勸爸爸,不要這樣做。”
昏暗逼仄的房間裡,邢有誌不斷咒罵著,那些肮臟下流的詞彙,若不是親耳聽到,誰會相信,是一位父親咒罵親生女兒。
“爸,您先消消氣,聽我好好說。剛剛找我那位女同誌,是文工團台柱子。她家裡條件好,願意出錢資助我複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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