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地牢。
掌刑千戶季然,正在審訊一個敵國倭寇。
隻見刑凳上麵被綁著一個普通的中年人,他的指甲蓋都被拔掉,渾身顫抖,整個人似乎都被疼痛給淹沒。
疾衝站在一旁,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眼睛,不忍直視這種殘酷的審訊方式。
季然嗤笑:“蠢貨,這點都看不了!”
“聽說你很會套話,能辨真假。”
“若是連這點血腥場麵都接受不了,我奉勸你趕緊滾蛋。”
瞧著跟隻弱雞仔似的,竟也能夠參與東廠刑訊。
被懟的疾衝,絲毫沒有生氣。
反而好脾氣道:“要不您跟督主說說?其實我還是挺想去開封府衙做捕快的。”
東廠的畫風確實與他有些不搭。
疾衝倒是有些後悔,答應進東廠了。
不曾想竟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季然噎住。
“怎麼?東廠留不住你。”謝懷瑾一身銀白蟒袍,緩緩從昏暗的甬道裡走了過來。
正巧聽見疾衝對季然說的話,麵無表情瞟了一眼某人。
疾衝渾身一個激靈,立即表起忠心:“大人您誤會了,剛才卑職是同季大人在開玩笑呢!”
“卑職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
“這一生,必跟隨大人的腳步,為大宋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小甜嘴上線,求生欲達到最高點。
聽得季然都忍不住心生佩服。
謝懷瑾挑眉輕笑,“嘴巴倒是甜。”
“你們兩個跟本座走。”
言畢,他便甩袖往外走,疾衝和季然兩人連忙跟上。
敏國公府。
所有到訪賓客都已經做完筆錄離開,女方劉家還在。
劉馨月倒在自己母親懷中,佯裝傷心欲絕。
她悲痛是有,但更多的是因為自己。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偏偏未婚夫暴斃而亡。
以後這名聲,還如何能好!
一想到此處,劉馨月便止不住眼淚。
比她這個未婚妻更悲痛的是敏國公夫婦。
國公夫人已經昏厥過去好幾次,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
敏國公徐景昌倒也沉得住氣,雖神情悲痛,還能夠維持住理智。
楊春明帶著自己的班底,正展開調查和驗屍,大理寺少卿沐暄也在。
兩撥人馬,倒也沒有出現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