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
趙盼盼纖細白嫩得手停放在箜篌琴弦上,看著麵無表情喝著酒的謝懷瑾,她起身道:“督主今日有心事?”
作為開封最大青樓裡的花魁,趙盼盼除了容貌與才藝外,最擅長得卻是揣摩人心。
“管好你自己。”謝懷瑾看了趙盼盼一眼,任性打斷她後麵要說的話。
可惜,趙盼盼跟隨他多年,知曉對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見過謝懷瑾柔軟一麵,便將心交了出去。
趙盼盼自嘲一笑:“看來如同我一般,為情所困了”
多年以來深埋心底的人,如今心有所屬,她的心中自然是五味雜陳,有些難以言喻的難過。
在感到難過的同時,她竟然意外地感受到一絲快意,仿佛那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的天上人,竟也因情而墜落凡間,與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共曆塵世滄桑。
“可笑,為情所困者,庸人也!”謝懷瑾譏諷道。
他,謝珩,自幼便在這深宮之中成長,自幼便深知,在皇家,情感二字,非多情即薄情,難有他途。
就算帝後感情深厚,明成帝照樣坐擁三宮六院。
他不過是某人有幾分在意罷了
何談深情厚誼,為情所困
見他臉上寫滿了不屑,趙盼盼不禁暗自搖頭,心中暗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次日
疾衝一早便到府衙,意圖進一步探尋妖道歸墟案件中是否仍有被遺漏的線索或細節。
在府衙的大門前,他恰巧邂逅了正值上班的秦湘湘。
疾衝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輕鬆調侃:“秦姐,最近怎麼沒見您光臨我家蹭飯呢?”
之前,秦家父女倆經常來辛家吃飯,不知為何,近幾天都沒看見人。
秦湘湘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避嫌,你都快成親了,我可不想被人詬病。”
疾衝一臉愕然,不禁失聲:“什麼玩意?我快成親了?我怎麼不知道?”
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秦湘湘反而更奇怪:“你不知道?你娘和那於家母女倆打得火熱,於家小姐天天往你家跑,又是送繡帕,又是送點心。”
“林嬸都沒有拒絕,對那於小姐看著很滿意。”
“街坊四鄰都在討論,你們倆家什麼時候會定親。”
這事已經人儘皆知,怎麼當事人反而不知曉?
連秦明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仵作,都同自家女兒講,近期不要再去辛家。
免得惹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