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和之前猜測違背的地方，比方說他之前的猜測，有人故意將功法傳承丟出來，讓後來人去學，幫他們鋪就道路。如果隻能參悟和自身靈根相合的法則，那這又是為了什麼？
陳肆看了對麵的霍倩一眼，並沒有問出這個問題，而是換了一個，“怎樣才算是一道法則？”
霍倩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天地規則是以一種怎樣的形態出現的嗎？”
陳肆搖了搖頭，他在星空中看到的都是駁雜混亂的法則，陣道法則是以陣紋的形式存在，而淬煉道紋也是以道紋的形式存在，至於其他的，他並不知曉。
“法則不同，形態也是各異。不過，絕大部分法則都是呈絲狀。根據我族中典籍記載，天道法則便是絲狀的。”
“或許，這個形狀本身，就是一種法則也不一定。”霍倩笑道。
陳肆身軀一震，心中湧出一股明悟。
旋即，他抬手隔空一抓，將一縷絲線抓在手中。
這縷絲線，宛如活過來一般，在他指尖擺動。
“你……”霍倩大吃一驚，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天地萬物，便是一種種規則構成。如果說絲狀這個形狀本身是一種規則，那麼人體這種構造是否也是一種規則？”
“我們腳下的明湖島是否也是一種規則？甚至是眼前的這片湖，這方石桌。”
“既然都是規則，用手指去觸碰另一種規則，又何嘗不可？”陳肆屈指一彈，指尖的一道法則就被他彈射而出，穿過陣法，飄向遠處的星空。
“可是……剛才那道規則並沒有被你煉化過。”霍倩有些瞠目結舌，她雖然也可以做到這樣，但隻能捏住被她煉化的規則，無法做到如陳肆這般，隨手一抓，就將星空中的一道規則給抓在手中。
旋即，她的身軀也猛然一震，驚呼脫口而出，“我懂了，我曾聽祖爺爺提過，身體的某個部位一旦缺失，後麵即使重新生長出來，也會讓原本無漏的身體出現一個缺口，就算勉強成就合體，之後也難以進入更高的層次。”
“如果身體就是一種規則的話，出現缺失，就說明規則已經不完整了，一個不完整的規則，會受到天道規則的排斥，大道無望。”
陳肆瞳孔微微收縮，他剛才就有這種感覺，在他抓住那道法則的時候，就產生了一種被排斥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
“蒼營道友，你怎麼了？”霍倩也看出他不對勁，連忙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些事情。”陳肆收斂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又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霍倩看出陳肆有些心不在焉，似是有心事，便沒有久留。
很快便告辭離去。
等她走後，陳肆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半晌後，他深吸了一口氣，來到明湖島麵向星空的一側，盤膝坐下，觀察星空外的混亂法則。
小半天後，他抬手一抓，從一團混亂法則中，將一縷木係法則給抽了出來，捏在指尖，細細感受。
“果然是這樣，我居然被木係法則所排斥。”
“當初長生道人對我的逃走視而不見，難道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在等我上門找他！”
陳肆有些鬱悶，這些老家夥，一個個的都如此狡詐如狐，一個不好就要被算計。
“看來，需要主動去解決這個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