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舸上，兩人在甲板上的木桌前落座。
陳肆從靈藥園中現摘了一枚靈果，用盤子盛放好，放在桌上。
又燒了一壺靈泉水，給玄德大師倒上。
“大師，在下想了解一下佛家所言的內道是什麼？”
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陳肆也明白了玄德大師的性格，從來不主動詢問。給他吃的，他便吃，給他喝的，他便喝。不給，也不討要。
問什麼，對方也會認真回答。
不過，陳肆每次想請教的時候，都會取出靈茶靈果招待。
玄德大師端起靈茶，喝了一口，將茶杯輕輕放下，“佛修的是自身道，如果修士是將自身融入宇宙萬物的話，那佛家則是就愛那個天地萬物納於自身。”
“外道是天地大道，是萬物規則。內道，則是自身道，修七情六欲。”
“如喜、怒、哀、懼、愛、惡、欲；”
“如眼、耳、鼻、舌、身、意；”
“佛家所修的內道，幾乎都可歸於以上十三種。”
“修士的煉體，也可以劃分到“身”，及道家所言的肉身道。”
“而老衲修的，並非其中的一種，而是多種。”
“比如我佛宗秘傳《九字真言》，就是主修‘舌’，然後將喜、怒、哀、懼、愛、惡、欲融入其中，形成九字真言，舌燦蓮花。而《不滅佛身》修的則是身和意，就算身滅了，隻要意還在，便可重塑肉身。”
玄德大師沒有隱瞞，說得很仔細，陳肆聽得也很認真。
這兩門佛宗秘傳，他也認真過，對裡麵的內容相當了解，經對方這麼一提，倒是有了更深的理解。
當然，對於彆人的法，他現在是不敢修的。
就在兩人交談期間，飛舸在星空中勻速前進。
這艘飛舸的速度並不快，還是他從林向天那裡弄來的，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好在四號就在流雲域，距離不算太遠。
大概半年之後，飛舸在一座星陸之外停下。
這是一座名為沐林的星陸，和其他星陸一樣，周圍都漂浮著一座座星空島。
四號就在其中的一座星空島居住。
陳肆的神識在對方所在的星空島外，稍稍停頓後，便滲透了進去。
裡麵的情景讓他臉一黑。
島上唯一的洞府門口，居然吊著一具屍體，光著腚在那裡晃蕩。
“這家夥，居然得到一具屍體。”
陳肆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屍體的來曆，應該就是來自陣道第六山的虛無之地。
心念一動，吊著屍體的繩子直接崩斷，“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將洞府中的人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