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在迪克斯拚死掩護下,使出全身力氣縱身一躍,跳入了那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刹那間,渾濁的江水便無情地將安娜吞沒。
然而,安娜咬緊牙關,揮動著雙臂,拚儘全力向著遠方遊去。
此時,水麵之上一片混亂,嘈雜的人聲此起彼伏。
一道道刺目的探照燈光束來回掃射著江麵,甚至還有人朝著水裡瘋狂地胡亂射擊,子彈入水時濺起朵朵水花,發出“噗噗”的聲響。
身處水下的安娜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她深知此刻絕不能浮出水麵暴露自己。
於是,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慌,深吸一口氣之後便一頭紮進水中,開始艱難地潛泳起來。
十幾分鐘之後,碼頭上的貨輪上。
迪克斯被五花大綁地反綁在了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他的肩膀和大腿處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戴著麵具淩雲一邊把玩著手中軍刀,一邊用冷冰冰的語氣問道。
迪克斯緊緊抿住雙唇,一言不發。
他隻是默默地在心裡計算著時間,暗自祈禱著安娜能夠成功逃脫。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外國佬!”
“敢來種花家撒野,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就在這時,從隔壁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迪克斯聽出來,那正是同事湯姆的聲音!
淩雲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滿意笑容。
“我的手下們現在正熱情地款待著你的那些同事呢!”
“你知道嗎?這人類的手指啊,實際上極其脆弱不堪,如果一根接一根地慢慢折斷它……”
“這種感覺想想就讓人覺得好酸爽,你想試試嗎?”
聽聞此言,迪克斯緊緊咬著牙關,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
雖說他曾經接受過嚴格的反審訊訓練。
但當自己真切地置身於如此駭人的場景時,方才能深切體會到,所謂的訓練與殘酷現實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彆。
隻見淩雲手持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緩緩地將其尖端抵住迪克斯的臉頰,輕聲細語道。
“快告訴我吧,你們究竟在調查些什麼呀?”
“隻要你如實招來,我倒是可以大發慈悲,讓你們少吃點兒苦頭哦。”
然而,迪克斯卻怒目圓睜,從緊咬的牙縫當中,艱難地擠出了三個字。
“你做夢!”
話音未落,那閃著寒光的刀尖已然輕輕劃過迪克斯的臉頰。
刹那間,一道殷紅的血痕赫然顯現,鮮血汩汩流淌而下。
淩雲見狀,不僅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反而愈發興致盎然地湊近迪克斯的耳畔,壓低聲音陰森森地說道。
“你知道麼?像你這樣的硬骨頭,正是我最為鐘愛的類型呢!”
“因為將你們徹底敲碎、擊潰的整個過程,實在是充滿了無窮無儘的樂趣啊。”
就在此時,隔壁房間突然再度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聲音淒慘至極,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迪克斯聞聲,整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帶過來。”
淩雲麵無表情地對著手中的對講機說道。
沒過多久,就聽到一陣淩亂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隻見兩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手下,正粗暴地拖拽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此時,女人狀況極為淒慘,右手鮮血淋漓,傷口處的皮肉外翻,看上去已是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不僅如此,她那原本白皙的麵龐此刻也變得毫無血色,慘白如紙。
但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不遠處的迪克斯時,卻仍然強忍著劇痛,努力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來。
“好好看看你的這位同事吧。”
淩雲上前一步,伸手死死地揪住瑪麗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扯,迫使瑪麗不得不揚起頭來。
他惡狠狠地盯著迪克斯,繼續說道。
“瞧瞧這如花似玉的年紀,多麼青春靚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