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強碰觸到了淩雲的底線。
所以,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
“你放心走吧,你爸媽我會養老送終的。”
“下輩子做個有良知的人,千萬彆再碰那些東西了。”
話音未落,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再次衝上前去抓住了王小強。
儘管王小強拚命地掙紮和尖叫。
但在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麵前,他的反抗顯得如此無力。
保鏢們粗暴地拖著王小強,他的身體在粗糙的地板上摩擦,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王小強的哭喊聲在船艙裡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的哀求。
他就這樣被無情地拖向了船艙深處,等待他的將是未知的命運。
淩雲重新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對身旁的助手說。
“通知所有人,明天上午開會。”
“是時候重新強調一下規矩了。”
遠處的海平麵上,第一縷晨光正試圖穿透雲層。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王小強的世界,永遠停留在了這個黑暗的夜晚。
南滬,某殯儀館內。
雨滴不斷地敲打在黑色傘麵上,發出的聲響宛如無數細小的鼓點。
這些鼓點交織在一起,為這場葬禮奏響了一曲哀傷的哀樂。
淩雲靜靜地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王小強的遺照上。
那張遺照中的王小強,永遠地定格在了二十四歲。
他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好像時間在那一刻被永久地凝固了。
照片裡的王小強,眼睛明亮如星辰,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下一秒就會開口叫一聲“雲哥”。
“節哀順變。”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麵無表情地說著,將一束潔白的菊花遞到了淩雲的手中。
淩雲木然地接過花束,手指卻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不自覺地收緊。
隨著他的用力,花瓣被生生地捏碎,黃色的汁液從他的掌心滲出。
這黏膩的感覺,就如同王小強最後留給淩雲的記憶一般。
在那個老舊的貨輪上,王小強跪在冰冷的甲板,涕淚橫流地哀求著淩雲放過他。
然而,儘管王小強如此苦苦哀求。
淩雲最終還是狠心地下達了處決的命令。
“淩雲。”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壓抑的聲音從淩雲的身後傳來。
他緩緩轉過身,看到了張有信那張嚴肅而凝重的臉。
張有信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看著淩雲,緩緩說道。
“淩雲,我們得談談。”
淩雲站在靈柩前,一動不動,好像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的手輕輕地將那束潔白的菊花放在靈柩上。
淩雲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好像這是他與死者最後的告彆。
葬禮結束後,人們陸續散去。
淩雲和幾個朋友來到殯儀館後麵的小休息室。
張有信默默地關上了門,轉身時,他的眼中燃燒著淩雲熟悉的怒火。
李勁軍靜靜地站在窗邊,手指不停地敲打著窗框,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他的目光凝視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為什麼?”
張有信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三年前咱們還沒發跡前,小強就認你做哥,現在就因為一次犯錯,你就要了他的命?”
休息室的燈光慘白,毫無生氣地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使得他們的臉色看起來都像是蒙了一層霜,冷酷而蒼白。
淩雲緩緩地解開了西裝的扣子,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著,脊椎沉重得好像灌了鉛一般。
“他碰了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