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聽完坤沙的訴苦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細長的香煙點燃。
她深吸一口,煙霧從她的口中緩緩吐出,形成一個完美的煙圈。
“我在清邁的十二個分銷點,一夜之間全部失聯。”
瑪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壓抑著巨大的憤怒。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盒錄像帶,裡麵是我的人……一個一個被處決的畫麵。”
她的手指緊緊地夾著香煙,煙灰在她的指尖堆積卻渾然不覺。
“淩雲說是在找那個背叛他的人的線索!”
“他懷疑那個張有信跟我的人有一腿,我看他就是純屬在找借口!”
瑪雅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怨恨。
長桌旁的其他人都靜靜地聽著,沒有人插話。
突然,阮文雄的匕首在桌麵上發出“砰”的一聲。
“我損失了最得力的助手阿南。”
阮文雄的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痛苦。
“跟了我十五年的人,淩雲居然說他是張有信的眼線。”
他冷笑一聲繼續自顧自說道。
“你們知道淩雲怎麼證明阿南是叛徒的嗎?”
“他放了一段阿南和我老婆上床的視頻。”
“這隻能證明阿南背叛我,也證明不了他跟張有信有勾搭啊!”
長桌旁響起幾聲乾笑,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並不罕見。
但當它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時,還是讓人感到無法接受。
頌猜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沉思中回過神來。
“淩雲截獲了我價值八千萬的貨,屠了我的運輸隊。”
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他說那裡麵有張有信的內應,但一個活口都沒留,來了個死無對證。”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齊刷刷地轉向了最年輕的昂敏。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u盤,然後將其輕輕地插入了桌上的電腦。隨著“叮”的一聲,投影儀瞬間亮起,一道白色的光芒投射在牆壁上,形成了一個清晰的畫麵。
畫麵中,一個女人被粗壯的鐵鏈緊緊鎖住。
她的身體蜷縮在地上,麵容憔悴不堪。
突然,一道強烈的電流穿過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是我妹妹。”
昂敏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死水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淩雲說她向張有信泄露了他的航線信息。”
“他要我親手處決她,以證明我對他的……友誼。”
“操,我跟他哪有什麼友誼可言!混蛋!魔鬼!”
就在這時,畫麵中的女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她。
她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鏡頭,滿臉驚恐地尖叫道。
“哥哥!救救我!”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救我!”
然而,她的求救聲還未落下,視頻便突兀地戛然而止。
會議室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隻剩下窗外的雨聲和眾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
瑪雅狠狠地掐滅了手中的香煙,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惱怒。
“淩雲那家夥,假借到處抓捕‘叛徒’的名義,實則在四處掠奪、搶占我們的地盤和貨物!”
“他所謂的‘清理門戶’,就是要把咱們這些人都給清理掉!”
“這分明就是在有計劃、有步驟地瓦解我們的勢力嘛!”
坤沙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
隨後,他若有所思地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叛徒呢?”
“這隻不過是淩雲的一個借口罷了!”
“我懷疑,他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吞並我們所有人!”
阮文雄聞言,猛地將刀尖指向坤沙厲聲道。
“就像他吞並了撾猴國的班薩家族一樣!”
“先給他們安上一個與張有信合作的罪名。”
“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收他們的地盤和客戶了!”
“但是……班薩確實和那個人有一腿。”
一直沉默不語的頌猜突然開口說道。
“我可是親眼見過他們會麵的。”
然而,瑪雅卻對此嗤之以鼻,冷笑一聲接話說道。
“證據呢?就像淩雲指控我的人與張有信有牽連一樣……”
“可是,一個被嚴刑拷打後什麼都會承認的人,能算什麼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