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無線電裡那個依舊充滿倦怠的聲音，同樣作為此次考核主管的袁子平卻是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愈發慶幸自己選擇了對方。
半個多月前，當袁子平在一個僻靜出租屋內找到趙鍇時，無疑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
夕陽的餘暉懶散地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出租屋那略顯陳舊的牆壁上，仿佛連光線都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屋內，一位中年人蜷縮在一張略顯塌陷的舊沙發上，雙眼空洞地望著窗外那片逐漸暗淡的天空，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隻剩下無儘的空洞與迷茫。
大概是用餘光捕捉到了門口的人影，男人用不耐煩的口吻說道：“不是都說了房租下周就給你嗎！要是還不行不你先斷電！”
似乎是為了呼應他口中的話，被無意識攥在手中的遙控器被迅速按動，相較於整片空間電視屏幕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畫麵瞬間歸於沉寂。
那之後，屋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臭味與沉悶。一隻老舊的電風扇在角落裡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無力地攪動著這壓抑的空氣，怎麼也吹不散空間之中充斥的陰霾。袁子平放眼望去，男人的頭發略顯淩亂，未打理的胡茬透露出他近期的頹廢與放縱，將蜷縮的身體顯得更加憔悴與不堪。他實在是難以將其與曾經那個站在講台上，意氣風發、激情四溢的身影當成是同一人，於是有些猶豫地緩緩出聲。
“趙鍇。”
在短暫的沉默後，那個蜷曲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後在不可置信中緩緩轉身，望向門口的身影。
“老袁？”
趙鍇的眼睛之中劃過了一道精芒，緊接著翻身而起，忙朝著門口走來。
“哎呀，老袁，你咋想起來找兄弟了？”話間忽然意識到如今對方的身份已然與自己和身後的破屋子格格不入，當下有些無措道
“你看我這也沒啥可招待你的，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
見對方舉止之中透露出的淡淡疏離感，袁子平也是一僵，卻在回過神後很快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是這樣，上麵已經開始重新重視精靈訓練師的人才儲備問題了，打算。。。”
可不等袁子平把話說完，趙鍇就一把將文件推了回去，眼神之中的善意瞬間轉變為暗淡，語氣冷淡道
“你認真的？”
對此早有預料的袁子平當下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道
“不是我認真，這次他們是真的重視起來了，我當時就想到了你，向他們舉薦了你。。。”
趙鍇再度打斷了前者的話語，態度乾脆道。
“我謝謝您還能記得哥們哈，但是這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著，趙鍇伸手就把那個吱呀作響的木門摔上，給門框外的袁子平結結實實吃了一個閉門羹。
。。。
“靠，要不是當時老子反應快，高低得被那一下撞到鼻子。”
“我說，有空在這瞎扯淡，不如好好盯著你那頭的數據統計。有幾個已經上賊船了？”
“才五個，我是真服了，這活本來就是你的，你倒好沒事閒的偏偏跑那個破塔上去，你告訴我你在那能看見什麼？”
“彆廢話，要不是你求爺爺告奶奶的叫我過來給你當總指導，我能接這破活？說好了集訓的事全我說了算，你彆又拿自己說的話當放屁啊。”
“我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