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聽說了麼?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宗的玄天門,上個月沒了!”
“我去,你不要命了,中州最大門派的謠你都敢造,不怕那群玄天門的擁護者衝進來揍你一頓啊?”
“哎呀!此事千真萬確,據說玄天門遭人屠戮一空,一夜之間可謂是雞犬不留,就連整個山門都讓人一把火給燒了!”
“啊!?這….這什麼人能乾出這樣的事啊?”
“聽說啊,是一個魔道妖女,臥底玄天門整整一載,最終是下毒、色誘、威逼等等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憑一己之力生生將一整個玄天門的人全給殺了!”
“得了吧,一個人?這也太扯淡了…”
一個坐落在中州與北原交界處的北陽關內的茶樓之中,兩個商隊之中的護衛此刻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沿途從坊間聽聞的傳言。
即便是沒有在那位“妖女”有無同夥和作案手法之上達成共識,可當最初聽說那個如日中天的玄天門短短一夜之間便化為烏有後,二人皆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放眼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在聽到則足以影響中州格局的消息後不會動容。
而此時此刻,在茶樓一隅,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斑駁地灑在一位男裝麗人身上。她身著裁剪得體的錦袍,玉帶輕束,怡然自得地坐於窗邊,手中把玩著一隻溫潤如玉的茶盞,茶香嫋嫋,與她周身淡然的氣質相得益彰。
而此刻,坐在其對麵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似乎是沒聽見周遭那些聒噪的議論聲,在抬起略顯疲憊的雙眼瞧了一眼前者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恭敬道
“這北陽關外便就是北原了,您所打探之事,小人已經查明,目前那處遺址…現在已經落於耶律家手中…”
聽完了男子的彙報,徐鈺將已經空了的茶盞放回桌子,勾起唇角道
“你家主人倒是大方的很,這般向我透露情報,就不怕我東西到手後直接走人?”
說著徐鈺還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幾個正熱烈討論著玄天門覆滅一事的幾名護衛所在。
“畢竟我可是個妖女,魔道可是向來不講誠信的。”
聽到徐鈺的話語,男子當即明白了徐鈺所指為何,當即微微低下頭顱皺眉道
“此事絕非我家主人向外透露…”
此話僅是用於敲打,沒去聽男人將那些稍顯蒼白的辯解講完,徐鈺便已是興致缺缺地站起身來,在招呼了一聲“小二!這桌的單他買。”後,直接將頭枕在抱在後麵的雙臂上悠哉悠哉地邁步走出了茶樓。
一個月前,徐鈺驅使破牢而出的噴火龍直接屠了玄天門上下滿門。而在那場動蕩之中存活下來的,僅有林綺羅與小環二人。
現如今,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傳言四起,雖說有可能是林家流落在外的部眾或漏網之魚所為,但若說是此事背後沒有推手,徐鈺是不相信的。
雖然從先後順序上來說,是徐鈺滅了被“邪煞”給完全侵蝕了的玄天門。
不過這事說出去恐怕也沒人信,她沒功夫也懶得跑去澄清。
畢竟要是讓徐鈺說實話,縱使玄天門沒遭此變故,被喂藥再加軟禁了那麼長時間的她還是會將前者掀個底朝天然後再殺出來。
要真是那樣的話,雖然有著噴火龍的武力壓製,但是單憑她一己之力終歸力有不逮,並不太可能保證抹殺掉在場的所有目擊者,屆時沒有這場變故來給她做鋪墊,叫目睹了全過程的玄天門殘眾跑了出去,恐怕江湖上流傳的可不就僅僅隻是一句:“妖女屠殺玄天門滿門”傳言這麼簡單了。
就彆說是現場瞧見了,以她一年間待在宗裡的時間裡,那些門內弟子在聽聞了些許有關自己外貌流言,便是冒著被責罰也要跑來爬牆窺探上過一兩眼的尿性,自己這個相貌怕是早已被整個宗門弄得人儘皆知。
到時候自己的詳儘信息包括相貌年齡、恨不得身份證號都得被幸存者掛出去,再冠以個諸如“門派叛徒”、“欺師滅祖”的罵名,那麼她徐鈺可就真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回頭再有幸上個赫赫有名的“夜雨樓”那個殺手組織的懸賞榜…
這麼說來,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從結果上來看那源自西域的大魔某種意義上還算幫了自己一把。
畢竟她可不會什麼易容術,江湖之上沒有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倒是給了她一點點去適應外界的機會,從而慢慢融入到了這個時代之中。
…
至於此刻她為何是孤身一人嘛,這裡還有一段徐鈺並不是很想回憶起來的插曲…
在從玄天門出來之後,徐鈺便將那個已經因為極度悲傷而昏死過去的林綺羅交給了“侍女”小環。
那之後,後者直接將一個裝有男裝的行囊隨手丟給了徐鈺。
見對方的臉上閃過一抹細微的驚訝之色,小環當即沒好氣地解釋道
“你要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出門在外到底還是該遮掩下,以女子之身行走江湖,難免會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