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鈺哪知道,在宋瑤眼裡,徐鈺的行為已經稱得上是桀驁至極了,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她對彆人嗤之以鼻、愛搭不理,怎麼今天還要讓你個在經期的小丫頭片子翻了天不成??
所以當徐鈺正要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一邊挖苦一邊從對方的口中套取自己想要的情報時,卻不想眼前的原本就有些暗淡的光芒忽然再度一暗,抬頭之間,那襲白衣已是向前探著身子將麵頰貼了過來。
眼看著那般相近的距離下兩者的鼻尖都快碰觸到,在心中深深抵觸男性的徐鈺趕忙如炸毛了的貓一般猛的往後一彈,卻是不料自己的後腦勺跟身後的支柱狠狠來了個親密接觸。
在沉悶的“??當”一聲後,徐鈺當即在劇痛之中死死捂著腦袋重新側倒了下去。
宋瑤沒想到徐鈺的反應會這麼大,在見到對方如此滑稽的舉動後便已是按捺不住轉圜與嗓子之間的笑意,當即微顫著發出了類似幸災樂禍的聲音。
“讓你來了月事還不消停。”
“尼瑪的!你以為這怪誰啊!?”
這下眼角帶著淚花的徐鈺是一點也忍不了了,她這個暴脾氣!真以為你是皇子姑奶奶就不敢揍你了是不是!?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挨她徐鈺兩拳!!
“你丫…”
可還沒等徐鈺下一句臟話罵出口,終於等到了收拾對方借口的那身襲白衣立刻就動了,隻見那纖細身影竟然就直接那麼一個翻身跨在了蓋著毯子的嬌軀之上,直接將後者給死死壓在了身下。
“哦?膽敢公然辱罵皇子,我看你這個小丫頭是嫌自己的命長了呀…”
被坐在了下麵,剛剛還在捂著腦袋的徐鈺登時心臟就漏跳了一拍,趕忙就要抽出雙手去捶對方的側腰,卻不料還是慢了一步,直接被對方修長的手給攥住了兩隻手腕重重按在了頭頂。
一時之間,四目相對,整個房間內都寂了下來。
…不是….
…這一幕怎麼那麼熟悉呢…
先前在連滄嶼集訓的時候,身體主導權不在自己手裡的徐鈺還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嘲笑了那個“身嬌體柔易推倒”的小丫頭,心想著如果是自己那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可沒想到這事如今不僅發生了,居然還來的這麼快???
身體疲軟之下,徐鈺在這個不得發力的姿勢下根本沒什麼能夠反抗的餘地,在竭力地向上頂了兩下肘無果後,心中不由暗罵道
靠,報應來的不用這麼快吧!?
眼看著對方那張俊美異常的臉愈發貼近,徐鈺心中的底氣和從容早已消失了大半。
可在自尊心的驅使下,徐鈺依舊是強行逼著自己用鎮定的聲線道
“堂堂皇子,若是跟讓一個正道門派滅門的邪道妖女有染,將來傳出去的話怕不是要讓某些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所謂忙中出錯,便是徐鈺將心底的慌亂掩飾的再好,可話語的邏輯還是叫宋瑤抓到了破綻。這更是讓後者輕而易舉堪破了對方的偽裝。
此番居高臨下地望向身下少女,因為在昨晚那用於遮掩女性身份的麵妝被夏茵用熱巾抹去了的緣故,徐鈺本來的麵貌已是一覽無餘。
隻見淩亂的青絲潑墨般在被褥上蜿蜒,幾縷碎發粘著薄汗橫過眉間。眼尾燒著病態的嫣紅,反襯得那張蒼白的臉流露出一種愈發驚心的美——鼻梁折出的弧度令窗外照進的餘暉都顯笨拙,唇珠上凝著曾在痛楚時因為抿咬而留下的一道細小的裂痕,倒像是命運因嫉妒這具冰胎而故意留下的破綻。
兩段光潔如玉的藕臂從鬆垮的杯子中掙出,腕骨處淡青血管如同官窯瓷上的冰裂紋。最要命是那雙眼,明明蒙著痛楚中的誕生水霧,偏在暗紅色餘暉下飛塵搖曳時泄出幾星微光,恍若古潭裡沉了千年的黑曜石突然被月光刺醒。鎖骨窩盛著的陰影隨呼吸起伏,竟是讓慣讓人以美貌稱頌的宋瑤也覺得喉嚨發緊了起來。
我見猶憐麼…
於是,心中莫名蕩漾起來的宋瑤便微微勾起了嘴角,一邊下壓頭顱一邊輕輕問道
“傳出去?誰傳?”
見到這不知死活的“死男人”還是越貼越近,徐鈺當即就要高喊讓外麵的噴火龍和可多拉進來救駕,可不曾想她剛要出聲就被後者給堵住了嘴。
“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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