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昨天宋瑤的緣故,徐鈺的腰腿本來就已經是相當的不聽使喚了。
現如今在經曆了美納斯再也不留任何情麵的蹂躪後,徐鈺是真的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在將那個柔軟無骨嬌軀撒開之後,美納斯就那般靜靜凝視著因為剛從痛苦與窒息感中逃脫出來而躺在地上不斷喘息的少女。
此番看去,她就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同時,那雙遮擋在沾濕淩亂頭簾下的雙眸中儘是茫然。
“下次,還敢?”
徐鈺被那從心湖中傳來的清冷空靈聲弄的嬌軀一顫,隨後竭力地用手撐著身子一點一點地翻過身,恍惚間抬頭仰視著那個眯著眼睛凝視自己的美納斯,微微張合那對櫻唇後,竟是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沒發出來…
“…”
而就在憋屈至此的徐鈺那句想要罵人的語句快要頂破潮水般的疲憊,破口而出時,一聲極為急促的稚嫩叫聲忽然回蕩在整個洞窟之中。
“yaboi———!yboo!!”
一人一蛇皆是扭頭望去,那個毛茸茸的小家夥忽然從洞口碎裂的冰晶堆後麵迅速竄出。
見到是這個小家夥,縱使是美納斯的眉眼之間也不由浮現出一抹柔和,靜靜注視著其捯飭著四隻小爪子蹦跳著跑了過來。
趴在地上的徐鈺不由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意識到了些許不對。
這小東西分明被她和魂晶一起留在船上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這麼說宋瑤那個家夥也來了?不不不不能吧?
徐鈺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逝,可卻依舊是被美納斯精準地捕捉到,當即就又一次將那對紅色帶狀鰭壓了上去。
察覺到一股奇異波動的徐鈺當即就要在本能的驅使下抽身閃開,卻是忘記了寄存在自己身體內的體力早已是乾涸見底,一番發力之下,她的上身並沒有出現多少幅度的擺動,硬要說的話倒像是打了個哆嗦。
而毫無掙紮可言的徐鈺也是再度被美納斯按在了地上。
“喂喂…差不多行了啊…”
徐鈺自是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眼下也學著對方用那個心湖的漣漪傳遞起自己的情緒。
可不知道是自己的方式有誤,還是後者壓根裝作沒聽見,美納斯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著自己的動作,尾鰭挑動之下,那本《馭靈訣》猛然翻開,其中幾行用繁體字刻就的要訣頃刻飛出,宛若鎏金一般在半空飄飛出一道弧線,最終沒入了徐鈺的腦門。
原先徐鈺感受到的那抹奇異能量變得愈發強烈,一股熟悉的清涼感再度從胸口乃至腦海中不斷翻騰起來。
“這是…”
數道小蛇一般的水流似是有生命一般不斷從四周彙聚過來,然後迅速攀爬上她的身軀。
不一會,一個由一層薄薄的水膜構成的幕布便將徐鈺圍在了正中。
…
當籠罩在身上的那些水流漸漸落下,少女的周身便縈繞起了一種矛盾而濃烈的氣場,就像是午夜深海中浮動的磷火,冷與豔在眉宇間交織成危險而迷人的漩渦,化成了一種攝人心魂的氣質。異色雙瞳似封印著兩極的冰火,左眼凝結著埋藏於極地冰川地底的幽藍,右眼則是閃耀著一團鮮豔的赤紅,每一次睫毛顫動都像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禁忌傳說。紅唇微啟時露出的森白貝齒,與緊抿時如刀削的唇線形成戲劇張力,仿佛下一刻便會在虛實交錯的幻境中吟誦古老的咒文。
黑藍漸變長發如流淌的夜幕,發尾泛著星輝般的銀藍光澤,每一縷發絲都像是用午夜墨水與深海鮫綃編織而成。雕塑般的輪廓被月光鍍上冷玉質感,顴骨線條鋒利如古劍出鞘,鼻梁挺拔似雪峰棱角,下頜與頸項銜接處卻漾著天鵝絨般的柔光。
那些流水最終幻化為一件黑色露背長袍,整件衣服以暗紋絲綢與半透明薄紗層疊而成,後腰處垂落的冰棱狀流蘇隨呼吸輕顫,在地麵投射出幽藍磷火般的微光。露背設計大膽展露脊柱溝壑,紫羅蘭色咒紋從尾椎蜿蜒至肩胛骨,與左肩甲上盤踞的青銅龍鱗紋形成色彩對衝。袍身暗藏玄機——袖口嵌著的隕鐵片隨動作折射出星芒,後腰束帶竟是用寒冰鞣製的暗紋皮帶,扣環處懸浮著三顆互相咬合的齒輪狀血玉髓。
此番看去,那少女似是有了十七八的年紀,當光線穿透袍角暈染出的靛藍水痕光斑,與發間漸次亮起的磷光呼應,那些鑲嵌在金屬紋路裡的磷粉便簌簌流轉起來。
少女立在原地,就如同雪峰之巔最後一朵未化的冰花,似與周遭的一切隔著三尺寒霜,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望而卻步之感。
在進入這種狀態後,徐鈺心頭的所有疑問便在瞧見了美納斯的記憶後迎刃而解。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