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著裝這事上,經曆過種種波折洗禮的徐鈺已經做出了自己的讓步,可唯獨化妝這點,她是真的不太能接受。
一方麵,她根本受不了有人拿著那麼多尖銳物還有奇奇怪怪的粉啊膏什麼的往她臉上靠,另一方麵,以她那有些保守的思想,總覺得化妝什麼的對她來說實在太早了點。
所以當看到那個畫著煙熏妝的哥特朋克少女徑直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時,剛端了一盤薯條和甜點回到座位的徐鈺不由嘴角一抽。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個一看就很難搞的少女就那麼停在了她的麵前。
沒有任何鋪墊和前兆,將手指指甲染成天青藍色的少女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食指指向正將一塊蛋撻塞進嘴裡的徐鈺,有些用力過猛的氣勢洶洶道:
“我要挑戰你!”
對此,自其進入到店內就早有預料的管映秋不由輕歎一口氣。
小緣則是被這過於突兀的一幕弄的在發怔後,轉而將視線投向了一旁正在擦手的徐鈺。
這個女孩小緣認識,記得當初一帆和祁嘉玉被宣布入選青訓隊的時候,她就忽然從某處殺出來當眾要挑戰那倆人。
以祁嘉玉的性格,自然是很乾脆的回絕了,隻是令小緣沒想到的是,當時的一帆不知出於哪方麵的考量也選擇了避而不戰…
後來小緣才知道,這位名叫嶽楠的女孩和自己同級,是整個學院裡都赫赫有名之人。
但是她之所以出名,並非是因為在哪方麵的成績極為出眾,而是…在校四年幾乎從未見過其人的情況下,她還能通過學院的學年考核,並且成功升學…
有人說她是學院的關係戶,也有人說,她家裡是黑社會,學院迫於壓力不得不給她開綠燈…
總而言之,在種種離奇傳言之下,這個女孩的身世被傳的越來越邪乎,乃至於之後甚至都快成了匹敵學院傳說一樣的存在。
說起來…
小緣不由和身旁的管映秋對視一眼,兩人瞬間便知曉了對方的心中正在和自己想一樣的事情。
徐鈺當年在進入學院的的第一天就被卷進了夜幕隊打開的時空裂隙中,雖然後續治安局與精協的人介入搜查了幾日,但始終沒找到前者的蹤影,最後也隻能選擇了放棄,學院雖然在輿論上竭力壓下此事,但在眾多學生心中,徐鈺本身毫無疑問也成了學院神隱這一校園怪談的主角。
校園傳說vs校園怪談
“挑戰?”
聽見對方所說的話語後,徐鈺放下了手中用完的紙巾,在確定了女孩認真的眼神後當即笑道:
“是說精靈決鬥嗎?好呀。”
見徐鈺答應的這麼痛快,那個字麵意義上當真是一身是刺的女孩當即由衷地微微勾起了被黑色所覆蓋的唇角,抬手指了指自助店門口的方向。
早就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徐鈺自然是沒什麼問題,更何況一聽到有決鬥打,她早就沒心思吃飯了。當即就直接起身朝著坐在對麵的二女說道:
“你倆先慢慢吃,我去和她打一場~”
小緣當然不會錯過每一場徐鈺的比賽,當即胡亂把盤子裡的食物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道:
“嗤汪惹嗤汪惹,肘肘肘!”吃完了吃完了,走走走)
管映秋則是無語地拿著紙巾擦了擦前者弄的滿是醬汁的嘴角,回頭朝著徐鈺道:
“我知道附近有一處決鬥場,大概走十多分鐘就能到…”
眼看對方似乎沒有把話說完,徐鈺便艱難地壓下了心中的急切,追問道:
“呃,是有什麼問題嗎?”
管映秋不由望向徐鈺身後那個早就已經在話間將徐鈺編碼認證急不可待地在手機上錄入,並完成了對戰場地使用權的申請少女,隨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十分鐘後。
在三人帶路下徐鈺有些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這座被稱為“城市之心”的環形廣場占地近八千平方米,由四向發散的步行街呈放射狀切割商業區脈絡。四條街道儘頭各矗立一座30米高的琉璃塔樓———東街琉璃白仿若新雪,西街靛青釉色似暮靄,南街朱砂紅如落日,北街玄墨黑若深潭。
廣場核心是一組懸浮態藝術裝置《湧泉之冠》:十二噸青銅鍛造的抽象樹根破土而出,枝乾末端垂落液態氮玻璃瑪瑙水母,每根觸須內置全息投影儀,白晝幻化為翻湧的雲海,入夜則化作數據流纏繞的發光藤蔓。樹心處嵌著直徑12米的棱鏡噴泉,水流經納米塗層折射出彩虹光譜,在地麵投射出實時變化的全球股市指數與星座軌跡。
我滴媽…現在外麵的世界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
也是在這個時候,徐鈺才真正明白先前管映秋所擔心的事情。
以她現在敏感的身份,剛剛在車站前和小緣打鬨幾下都會引來騷動,要是在這個人流量如此密集的地方進行對戰…
“那..那個…”
徐鈺昂頭望了一眼那個已經走上了幾乎是萬眾矚目的中央高台的哥特少女。
而後者感受到了徐鈺的視線後,則是用滿懷期待的眼光回應了過來。
啊…不行啊…這孩子
在經過一通心裡鬥爭後,徐鈺挪動著腦袋望向了正在一旁觀望的小緣和管映秋。
不想管映秋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給了她一個“還不是你自作自受”的眼神。
徐鈺不由在心中苦澀道:我…我也魅想到這場地這麼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