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萊深呼了口氣，猶豫幾秒還是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為了逼我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一切，你明明我母親並不想讓我回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早就和尤安說過，我無意於這個位置，所以用這種方式逼我妥協?”
“你……是不是早就策劃好了這一切?”
“包括黎光和閔星的死?”
最後一句話僵硬的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整間屋子突然就靜了下來，宛如深夜月上柳梢的山穀，風聲空穀傳響，靜得可怕。
良久，她才聽見塞多利斯的回應，他沒有明確回複她，但話語中的意味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萊，你很聰明，”他抬眸，月色在他額間溝壑中棲息，他雙手合十交疊在身前，語氣淡然而平靜。
“但有時候聰聰明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他說。
蘇萊眼底微瀾，眸底猛地閃爍，語氣艱難道“曾經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你……乾的?”
“……嗯。”
銀發的中年男人平靜地迎上她的目光，語氣淡然。
“當年阿米爾星被襲擊，法蘭……”蘇萊問。
“法蘭一直都是我的人。”塞多利斯道。
“閔星驟然離世……”她問。
“我做的。”他答。
“憑借你和阿米爾星那些州長的交情，他不會對你視而不見，所以我派人在他乘坐的飛船上安裝了隱形炸彈。”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和他們……”
“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與他們之間徹底斷交。”
“……”
蘇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腳倉皇後退一步，勉強扶住沙發支撐身體。
“包括……黎光?黎光的死，圖珀的犧牲，還有無數人的犧牲，當年我們差不點就可以離開，但法蘭的出現……”
打碎了這一切……
“我指使的。”他的臉上帶著近乎殘忍的平靜。
因為憤怒，蘇萊渾身開始顫抖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人現在可以理所當然地坐在她麵前，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在痛苦的泥潭中掙紮翻滾?
腹部開始隱隱作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衝出來，痙攣的觸感從心臟的地方一路蔓延，寒意蔓延至心臟。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朝他大吼出來，語氣間難以遏製住自己的憤怒。
“因為你是萊拉殿下的孩子。”他神情肅穆，帶著身為上位者的冷漠與藐視，輕飄飄的語氣落在她身上卻宛如千鈞。
“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明白，關於黎光的死，那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
“當然我們達成交易讓他帶你走的前提就是……”
“他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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