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都失神了一秒鐘,然後表示自己不想死在美人刀下。
他轉身向門口跑去,卻在即將拉開門離開的時候被聞人亦歡踹到一旁。
門板就在這一刻裂成兩半,首先入目的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鐮刀。
倒在地上的門板切口筆直規整,足見鐮刀的鋒利和使用者不可小覷的力道。
來人的麵容隱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下,聞人亦歡以刀背生生接下一擊揮砍,手腕被震得發麻,眼神不悅起來。
過了兩招之後黑袍人忽然身形變快,趁著聞人亦歡一個小失誤移到他身後。
在鐮刀靠近自己的一瞬間,桜發的少年毫不猶豫地往利刃撞去,以求自己的武器能斬在對手腰際。
一前一後,兩人靠的近極了,而黑袍人也借著月光看清,做出瘋狂動作的少年眼裡安然,如無人區的終年積雪的山。
讓人不自覺沉迷其中。
但下一秒黑袍人顯然被他破釜沉舟的狠勁驚到了,慌忙收手有些來不及,硬是抱著人家的腰在地上滾了兩圈。
好軟。
聞人亦歡扒開握在他腰上的手,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嗚哇……是不是死神來收我了!!”
屁股屢屢被襲的胡都提了提褲子,看著黑袍黑鐮刀的人覺得鬼生到頭了。
黑袍人雙手撐在聞人亦歡身側,俯身攏在他上方,聞人亦歡對受製於人的姿勢很不滿,提刀被眼疾手快摁下。
黑色兜帽揭下,露出一張最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臉。
少年鋒利俊秀的麵容在黑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輪廓分明,他饒有興趣盯著聞人亦歡手中刀刃未熄滅的花紋。
“看什麼?”聞人亦歡收刀。
“看你。”
“你……”話沒說完,人不見了,五月兔身下端坐著一隻甩著毛茸大尾巴的桜色狐崽。
聞人亦歡不開心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把尾巴攏到身前順了順毛,最後成功eo,把臉貼在大尾巴上就地一躺。
他現在這個樣子,跟那些隨時隨地都可能不受控製、變回原形的低階妖怪有什麼區彆?
狐生能不能重來一次?
被某狐一臉“我要罷工”、“我不乾了”的小表情逗笑,五月兔蹲下身大方摸上狐崽的腰,心裡默默跟剛才的手感對比了一下。
“不要隨便占狐狸便宜。”
聞人亦歡推不開他,自暴自棄翻了個麵把人家手壓在自己肚皮底下。
擼狐人強壓嘴角,更軟了。
“臥槽你不僅是恐那啥份子還是狐狸精?”胡都捂臉。
驚訝太多,嗓門太大,狐狸耳朵太靈敏,聞人亦歡仰著小腦袋扭頭白了他一眼。
“那個,你能不能讓我摸一下,我還沒見過活的狐狸精……”
胡都搓搓手,那雙眼睛裡的好奇就像發了大水快溢出來了。
想想這“英年早逝”的小可憐,又跟自己在樓裡爬上爬下的,聞人亦歡勉強打算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狐崽起身抬步剛走到一半,身體忽然騰空,一雙手把他撈進了懷裡。
五月兔無視胡都哀怨的眼神,看著滿地狼藉。
“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一人一鬼一狐找了個空教室談了談今晚的“兵荒馬亂”。
表麵上是聞人亦歡揮舞著粉粉的肉墊威逼利誘未成年鬼怪,實際上是他身後某黑心校霸臉上笑眯眯,手裡把純黑的鐮刀擦的鋥亮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