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十歲的屈指可數，超過十三歲的就沒有了。
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兩位老人叫來管理登記係統的工作人員，指出了他工作的漏洞，囑咐他紙質的抄寫登記出了錯誤。
可明明不是嚴厲的指責，隻是好心地提醒，麵對著登記係統和紙質登記簿的工作人員臉色卻慘白極了。
那模樣說是如臨大敵都不為過。
像是看到什麼會吃人肉飲人血的怪物，工作人員一遍一遍用舌頭舔著上顎，半天連一個完整字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直到另外一位工作人員過來，接過登記簿向兩人連連道歉，原先那位工作人才反應過來，附和著認錯道了兩聲歉。
接著落荒而逃。
後來孤兒院的現任負責人以設備故障為借口，死活都不再讓兩位老人進入登記處查看。
原本年齡大了，心上都不怎麼擱事兒，但事關孩子們的領養問題，兩位老人留了個心眼。
他們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備了些受孩子歡迎的小玩具，按照記憶中聯網登記的地址，去拜訪了其中一位紙質登記錯誤的孩子的新家。
可結果卻讓這對善良的夫婦徹底懵了。
登記日期是距拜訪日的一年前，等他們到領養人登記的居住地址時，開門的是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婦人。
原本以為是領養人搬家了，夫婦詢問老婦人是否知道在這裡原本居住的夫妻的去處。
但老婦人卻告訴他們她住在這幾十年，從未聽說過兩人口中領養孩子的夫妻。
兩人怕記錯了地址，又將領養人姓名告知希望老婦人好好想想，終於得到了領養人的消息。
據老婦人所說，之前在這裡有一對與他們詢問的同名同姓的夫妻租住。
兩個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自己都勉強養活的那種。
哪裡敢要孩子，還跑去領養，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那對夫妻現在在哪裡？”兩位老人惴惴不安。
“誰知道啊……一年之前突然搬走了，好像是買彩票發了一大筆，屋子裡的東西都不要了，我當時問過他們，他們還說這種垃圾不稀罕了……你說這年輕人可不懂事得很……”
隻覺得腦袋發暈，老婦人後麵抱怨的話前院長夫妻都沒聽進去。
握著身體搖搖欲墜的妻子的手，自己心裡都沒什麼底的前院長安慰她：
“彆怕，我還記得一家，我們再去看一家……說不定人家就是有錢了才去領養的孩子呢……”
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適用於受概率影響的所有事件。（與“帕金森定律”、“彼得原理”並稱為二十世紀二西方文化三大發現。）
剩下的那個家庭比前一個還離譜。
小兩口晚上酒後駕車，衝出跨江大橋的護欄，又趕上暴雨泄洪，連屍體都沒有撈著。
而登記的領養的日期卻在他們車禍死亡的當天，被領養的孩子也登記了死亡。
可車禍的地點距離孤兒院有整整兩千公裡的車程。
除非走了什麼空間隧道，死亡的夫妻兩人絕對不可能在領回收養的孩子之後，半天之內到達車禍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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