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吃黃燜雞嗎？”
走到男孩跟前，聞人亦歡蹲下身摸了摸許未知的發頂，像是想跟他嘮嘮家常似的。
“喜歡的，不過跟你要的那些我沒有吃，我都拿去給彆的弟弟妹妹了……”
“彆的弟弟妹妹？”
抓住許未知話裡的“線頭”，聞人亦歡本就因為被吵醒不佳的心情愈發糟糕。
不知道是和他一樣已經遭遇不測的孩子，還是……
“是的，就在最末尾的車廂，”繃直著小手，許未知指著車廂的連接處。“他們不給那些小朋友吃飯，說打什麼劑就可以了……”
“不吃飯不行的……院長阿姨說不乖乖吃飯的孩子長不高，不能當騎士……”
小小的許未知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和彆人好好說過話了，他打開了話匣子。
他說去幫助了彆的小朋友，他說他以後會幫更多的人。
聽說一個名氣超大的電影的有什麼蓋世英雄。
“我……我也要當那樣的人！”鼓著一口氣，許未知雙手握拳一本正經。
“那是隻猴子。”
聞人亦歡心裡忒不是滋味，還是打趣逗他。
“是這樣嘛……那一樣的……”
驕傲地挺了挺胸脯，他仿佛是動畫片裡蹦出來的小英雄一樣自信又正義。
“哥哥……之前的人都不理我，我還以為是我看起來招人討厭……”
猶豫了片刻，許未知用冰涼的小手握住了聞人亦歡的一半指尖，眨巴著眼睛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開口。
“但是我現在好累啊，想找了個地方睡覺了，以後可能不能給最後那個車廂的弟弟妹妹們送飯了，你可以替我去看看他們嗎？
他們比我小很多，隻要吃一點點東西就好了。
如果你能打倒壞人們帶他們出來就更好了……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分明不知道失去生機多久了，那雙眼睛的瞳色比活人淡了超過六七分。
但聞人亦歡卻覺得許未知是他見過的最可愛、最有擔當的人類幼崽了。
“哥哥你會幫幫我嗎？”
明明受益者是彆人，這個小孩子卻用懇請的語氣說著“幫幫我”。
指節輕輕刮了刮許未知微紅的眼角，聞人亦歡腦海裡一頁一頁幻燈片似的放著他“偷”來資料裡的稚氣、乖巧的麵容。
以及他們所對應著的，冰冷又龐大的數字。
不知道有多少還活著，又有多少像許未知這樣，被拆解開換了利益，沒人知道他們的逝去。
【載生者，渡死客，喵。
生不一定為善，死不一定為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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