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話總讓表妹震耳發聵,她覺得,林夕不被家裡人承認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她太特立獨行了。
飯做好了,林夕和表妹裝好給母親送去,一路上,表妹似乎說嗨了,她說她從來沒有遇見像林夕這樣懂她的人,她喜歡林夕。
於是乎她以前不敢和彆人說的,都一股腦全對林夕說了。
“我畢竟是個俗人,無法向她保證些什麼,就像彆人議論的那樣:我以為自己找的男朋友就一定會對我好嗎?我大學畢業了就會找到工作嗎?我以後就一定會讓我父母過上好的生活嗎?
這些的確都是我不能保證的,但是每當我媽問起我這些問題時,我總是很自信的對她說:“放心!我會找到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會找到一份好工作,會努力賺錢給你們好的生活,你女兒很優秀,很年輕,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
然後我媽就會傻傻的一臉幸福……
總之,有時我媽的愛很純粹,很偉大,很無私,但有時也充滿了狹隘和厭煩,讓人很害怕。”表妹一臉愁容,一方麵,她覺得母親不容易,另一方麵,她又覺得她某些時候很可怕。
“表姐,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破局啊?”表妹苦難著。
林夕隻是歎了口氣:“想要徹底遠離她們嗎?”
“有時候想,有時候又不想。”表妹回答。
“那你永遠也不會遠離她們。”林夕隻是這樣說著。
表妹似懂非懂:“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林夕搖了搖頭:“你自己都沒有想好,哪來的辦法?”
表妹歎了口氣:“可我總覺得那會很愧疚。”
“人就是這樣的,總是活在某些局限裡,想逃逃不掉,想躲躲不開,想爭也爭不贏,不是在這個牢籠,就是在那個牢籠。”林夕感歎道。
表妹深深讚同,並試圖尋求答案:“所以表姐,真的就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一切嗎?”
林夕認真的看著她搖了搖頭:“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局限,每個局限有每個局限的高樓,同樣,每個人也有每個的束縛,可悲是,世人善於製造各種世俗的高樓,卻始終不善於化解各種束縛。”
表妹顯然有些失落:“啊,那不就是無解嗎?”
林夕又平靜的說:“雖時局弄人,但——
我始終相信,命運裡總會有些漏網之魚……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
林夕好像有種魔力,就是能用簡單的幾句話給人無限希望和震撼,表妹就很喜歡這種力量。
表妹微微一笑,深受鼓舞,也回答道:“那就願可愛的我們都一如年少模樣,不曾被生活和歲月磨平棱角,以後不管經曆什麼,仍還有幻想的激情,仍還有做出選擇的決心。”
她還太年輕,不知道那些世俗的枷鎖有多重,人都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林夕看著如此有活力的表妹想著。
兩人說著來到醫院,林夕照顧母親吃完東西,便開始聽醫生的描述,目前僅僅一個星期,母親的身體已經有些慘白。
病痛如山倒,短短幾天,母親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削瘦了下去,然而這期間,父親和哥哥一次麵也沒有露,這讓母親很傷感。
“沒想到我一心一意為這個家,到頭來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我連一個保姆都不如……”母親看著林夕歎道。
“人總要經曆一些苦難才能看清一些事實,這是正常的。”林夕淡淡的說。
母親知道現在隻有林夕管她,所以又開始道歉:“夕夕呀,你可彆放棄媽媽,媽媽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
林夕覺得她可悲又可憐,她不想管這個女人,但她確實生養了自己,再怎麼說,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送死。
“你彆怪媽媽,媽媽以前糊塗啊!”
“夕夕,你一定要原諒我,原諒媽媽好不好?”
林夕沒有回答她,隻是叮囑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這讓表妹有些不解:“表姐,你為什麼不原諒姨媽,即使她有錯在先,但現在人都這樣了,你就不打算原諒她嗎?”
“病痛不是理由,她也不是真心愛我,但生養之恩我卻不能不報。”林夕淡淡的說。
表妹點了點頭,跟著表姐離開了醫院。
林夕走後,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他長相俊美,身穿一件白色襯衫……
“你想幫助我手術?”林母看見病床前的青年,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誰?這個玩笑可不是隨便就能開的,小夥子。”林母隻認為這人在開玩笑。
青年文質彬彬,看起來不像窮人:“阿姨,我呢開了一個小診所,也算是個醫生,不過,我開的醫院隻接待有錢人。
是這樣的,我調查你女兒很久了,因為她的心臟和腎跟我的病人很契合,所以我想和您做一筆買賣。”
林母覺得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她病床前說這種事,她連連搖手:“你說的這些我不感興趣,快走快走,我要叫醫生了。”
“阿姨,據我所知,你現在很需要錢做手術,而且據我了解,你女兒恐怕很難湊到這筆錢。”青平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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