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桃花初放,伴著山頂傳下來的佛音,一切都顯得禪意美好。
突然,一隻玉手折斷了一支桃枝,在旁邊又折斷了一支。
折下的桃枝被放入竹籃,挽著竹籃的是一個坐在桃樹上的女子,她一襲白衣,長發及腰。
潔白的衣裙,墨黑的長發,背影玲瓏纖巧,左手挽著盛滿桃花的竹籃,右手抱著剛采下的桃花枝,在這山間小路上行走的她便是一幅絕美的圖畫……
她走進伸入竹林深處的彎彎小路,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她開始遇見了一些兔子,有時她還會蹲下與之嬉戲一番,然後才繼續往前。
前行了不大一會兒,便看見一間彆致的古典式木屋。
她推開竹籬柵欄,走過院子,院子裡有各種花草,有的四季常青,有的才剛剛發芽,有的花苞初結,有的還是枯枝黃葉。
院子不大不小,中間設有石桌石凳,竹籬柵欄的裡外都是各種花草,讓人一看了就聯想到花開的時候,院子右邊的竹籬柵處有用竹子引來的山泉,那裡似乎是洗東西的地方。
最值得注意的是,木屋的後麵是一棵巨大的古桃樹。
它與彆處的桃樹都不同,如果有人一年四季都來過這裡,那麼便會發現,這棵桃樹從來沒有謝過花,結過果,落過葉,它一直來都開得明媚鮮豔,無論春夏與秋冬。
她將竹籃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抱著桃枝進房,將桃枝放在桌上,找來剪刀和裝有水的素白瓷瓶,然後認真的將桃枝修枝剪葉,插入瓷瓶。
做好這些,她將瓷瓶放在窗前看了半天,又回到旁邊的書案,上麵筆墨紙硯俱備,還放著平時她喜歡看的書,書頁還是上次看到的那裡。
她將書合上放在一邊,展開畫紙畫了三四枝桃花,濃淡相宜,高低布置恰當,前後呼應完美,又題詩曰:
蒙蒙絲雨春微暖,點點山花入眼間。
四季百花開不敗,花期先後為誰顏?
然後用章落款,畫畢,觀畫良久……
“林夕先生在家嗎?”
忽院外有一孩童聲響,她回神,走出院子,竹籬柵外站著一個小童,問:“林夕先生在家嗎?”
她打開竹籬柵,問:“何事?”
小童見了她,行了禮,道:“我家小姐新作了一幅畫,特請先生指教一二。”小童說著獻上了畫。
她接住,道:“帶有空自然會觀看,下次小姐過來我再還還她。”
小童再次行禮,走了。
林夕攜畫入室,不經意瞟見了那一籃子桃花瓣,於是將畫放在書案上,出了屋子將桃花於院落右角處洗淨,然後按照人類做桃花糕的步驟一一操作了起來。
此時,她已經將桃花糕細心裝進了食盒,然後挽著食盒似乎要去往哪裡,又在窗前的素瓷瓶裡抽出一枝桃花,再次從屋子裡出來時,已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林夕走在一眼望不到邊的桃花林裡,那邊桃花樹下有一個仙風道骨的青年男人正一個人下著圍棋,他眉目多情,五官俊朗,一身淡藍色仙衣更添了幾分飄逸灑脫。
林夕走過去看了看,棋局格外吸引人,又道:“你這是用了多少奇思妙想,布個局非得弄得心力交瘁。”
那人聞聲抬頭,看見林夕,大喜,道:“可有時間陪我將它下完?”
這人便是白瑾瑜,在這一個世界裡,他是至高無上的天庭上神。
而林夕,因為有吊墜的牽引,偶然與他相識,兩人相談甚歡,之後便走得近了些,不過也沒有多熟。
這一個世界裡白瑾瑜沒有記憶,用的還是自己的本名,不過林夕並未喚醒他在外麵的回憶。
“不了,我那點技術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林夕婉拒。
她看了他一眼,拿著食盒坐了下來,將桃枝遞給了他:“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他接過,聞了聞,道:“這就是人間的氣息?很彆致!”
“我不覺得,還不如咱們這裡,花開不敗,永遠都是春天。”又一個身著青衣的男人出現,他千嬌百媚,竟是連那些傾國傾城的女子都不能比,同時,他也陽光明媚,爽朗大方,一點也不陰柔。
白瑾瑜起身,將那一枝桃花施法埋於地下,那桃枝一瞬間竟長出成了參天大樹,桃花朵朵。
“還挺好聞的!”青衣男子道。
這人也是林夕新認識的神仙,雖然地位不高,但很有意思,所以便結交了。
“不是聽說你前些日子下凡曆劫去了?怎麼還在這裡?”林夕好奇。
“他這是以夢的形式來赴約了,也不怕泄露天機。”白瑾瑜自顧自的下著棋說。
“我這一世投錯胎了吧?明明一心修仙,不料怎的半路入了佛,真是奇怪了。”男人說著苦惱的撓著頭。
林夕知道他投胎那人正是那桃妖鐘情之人,便知兩人必然有一番恩怨了。
不過無論怎麼樣,她隻需要保護好餘江就好了,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林夕打開食盒:“人間的桃花開了,我給你們做了桃花糕。”說著在棋盤旁邊幻化出了一張石桌,將桃花糕拿出放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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