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陪嫁丫鬟的林夕至此也跟著蔡文姬來到了衛仲道的家裡,隻不過,蔡文姬結婚後她們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結了婚的蔡文姬還是有一些改變的,但初為人婦,又來到了陌生的環境裡,初期她還是十分依賴林夕的。
但林夕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從她的生活裡退出,以後也可能隻會占據一小部分位置。
這是正常的,在閨閣之中,她們年紀相仿,結下了很深的友情,但林夕知道,一旦她成婚之後,她會慢慢的退出那個唯一的位置。
如今,蔡文姬心裡的位置有了衛仲道一角,她們不再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了,她會慢慢的和衛仲道分享點滴,分享悲歡,分享詩詞歌賦。
林夕想到這些,心裡竟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憂傷,可能她陪她時間太久了吧,而在這十幾年裡,蔡文姬又何嘗不是她唯一的朋友?
林夕久久不能入睡,這幾個新婚之夜,蔡文姬和衛仲道沒有睡著,她何嘗不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些東西,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說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結婚後的蔡文姬和衛仲道相敬如賓,畢竟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朦朧的愛情還是十分好奇和向往的,所以兩人日久生情是注定的結局。
是的,他們自幼相識,在青梅竹馬的日子裡,他們一起讀書、寫字、談詩論畫。成婚後,他們的生活雖然平淡無奇,但卻充滿了甜蜜和溫馨。
衛仲道如今也會在得閒之餘做村裡的先生,他每日研讀經書,對學問有著無儘的追求。
而蔡文姬則用她的手藝和智慧,為衛仲道準備著豐盛的飯菜和溫暖的衣物。
而之前,這些蔡文姬都不會做,現在為了衛仲道,也為了妻子這個角色,她不得不和林夕學做這些家事。
每當衛仲道埋頭苦讀時,蔡文姬總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他,為他磨墨、添茶。
他們的相處之道,是相互尊重和關心,無論是家中的大小事務,還是個人的心情起伏,他們都願意分享、交流。
衛仲道雖然忙於學問,但他始終把蔡文姬放在心上,他知道蔡文姬的辛苦和付出,所以每當閒暇之餘,他都會親手為她做一些小玩意兒,以此表達他的感激和愛意。
而兩人對文學同樣癡迷,誌同道合讓她們對婚姻充滿了希望。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但他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對彼此的關心和愛護。
這樣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卻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林夕都看在眼裡,漸漸的,她也就釋懷了。
“林夕,她們有自己的命運和人生,你也是一樣,你隻是一個過客,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再說了,友情和愛情並不衝突,隻要她好,其他的都是其次。”林夕這樣安慰自己,清除心中雜念之後便想來了很多,也釋然了很多。
而衛仲道簡直快把蔡文姬寵上了天。
以前蔡文姬專心學習,練字,彈琴,對感情的事情很少上心,如今,她也會拿起床頭的《詩經》,讀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詩句。
衛仲道尊敬她,疼愛她,那日複一日的好有增無減,這讓蔡文姬很是感動。
“娘子讀這首詩,可知道了什麼是相思之苦?”衛仲道恰似不經意的一問。
“大抵是知道的。”蔡文姬說。
衛仲道卻隻笑笑,看她的眼神媚眼如絲,卻又多了幾分神聖,“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他說得情真意切,文姬不自覺被他吸引了去。
這是文姬第一次認真的看她的夫君,溫文如玉,儀表堂堂,簡直就是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她不知不覺便看呆了去。
衛仲道一回神便見她如此模樣,不自覺害羞得紅了臉,“文姬可是覺得為夫生的醜?”
蔡文姬回過神,立刻羞紅了臉,話都講不利索,直衝他搖著頭,隨後低下頭輕輕說了一句:“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衛仲道明明也聽到了是在誇獎他,還裝作不明所以的問:“什麼?”
文姬害羞得不行,立刻回答:“沒什麼!”
衛仲道也隻是寵溺的笑笑,詢問道:“文姬可要聽睡前故事?我知道你小時候有這個習慣。”
文姬搖了搖頭,突然琴趣大發,反問道:“夫君可要聽琴?父親將最心愛的焦尾琴送給了我,那是父親親手做的。”
衛仲道當然十分樂意,說:“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文姬的琴聲,這麼多年不曾聽人彈過。”
文君拿出琴,疑惑的問:“為什麼?是因為洛陽沒有好琴手嗎?”
衛仲道笑著搖了搖頭,說:“因為聽過文姬的,就再也聽不進去彆人彈的了,他們的琴聲,沒有文姬的好聽。”
蔡文姬聽後雙臉微紅,耳根也紅透了去。
那一夜,蔡文姬彈奏的曲子叫鳳求凰,而衛仲道也在一旁輕輕的唱和著: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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