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一年,父親在工地上出事死了,母親隨之拋棄了我和姐姐,沒再回來過。
繼爺爺奶奶之後,父親的離世讓我對生死看淡了很多,加上和父親也沒太深的感情,所以隻是落寞了好久。
然而更加傷心的,是母親的離開,她拋棄我和姐姐的那一刻,我便突然明白了,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的依靠。
我要靠自己,我還要成為珍珍的依靠。
我能理解她的行為,畢竟她在這個家經常受到欺壓,如今有的自由和選擇,她怎麼可能不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這個困住她一生的地方,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地方,這個冷漠又殘忍的地方。
可是,我還是怨恨她的離開,她的拋棄,她冷漠無情……
自從回到這裡以後,我又慢慢的變回了那個安靜又老實的女孩。
是什麼導致的呢?我的心變得更加封閉了。
剛上初中時,我滿腔熱血,決心要開始新的生活。
我真誠待人,性格也算活潑開朗,但卻因為一條裙子被澆了盆冷水。
我學習積極,努力上進,也想通過各種發言和活動展現自己的優秀,可老師上課很少提問,也很少和學生們互動,學校也基本沒什麼活動可言。
我正直善良,勇敢維護自己的利益,卻被那幫喜歡校園霸淩的狠狠上了一課,於是我不得不隱藏起那些意氣風發。
我活得小心翼翼,因為我還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和姐姐,所以我不得不隱藏鋒芒,做一個普通又不起眼的學生。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我越是那樣做,我就會越被人欺負,於是我學會了反抗,即使打不過也要反抗。
我記得耳光打在臉上的時候聲音是清脆的,臉上是火辣辣的,連續的巴掌會讓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風吹在臉上的時候像被刀子一道一道的刮著,思維混沌,臉頰發燙,而她們的作惡聲和笑聲此起彼伏。
那些惡魔的爪子扯住頭發的時候力氣很大,我能感受到根根發絲都承受著幾乎要斷裂般的劇痛,力度之大,生理淚水都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還有那些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
我能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仿佛身體被撕裂開來,每一拳都帶著巨大的力量,讓我無法躲避。
總覺得身體裡有骨頭斷了,呼吸變得困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尖銳的疼痛。
頭部也受到了重擊,眼前一片模糊,頭暈目眩,我試圖掙紮,但卻被更多的拳腳淹沒。
“小賤人,叫你爹我放了你,快叫呀!”那個女生用力的扯住我的頭發,發狠的威脅著我。
“跪下求我們,給我們磕頭就不打你了,好不好?”另一個女生拿著手機對著我錄著。
其他幾個則是在一旁嘲笑的看著,仿佛對於她們來說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可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這個賤骨頭還挺倔,每次都不屈服。”
“沒爹沒媽的打起來就是爽,還有她那個智障姐姐,也好玩得很。”
“來來來,叫聲爹聽聽!”
“那看來是不太痛,繼續教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