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府上下都在府門口翹首以盼的等待著,直到聿王府的馬車從拐角處出現。
馬車停在晏府。
冷旭率先從馬車跳下,馬夫將馬凳放置好。
車廂內的聽荷撩開車簾子下車,旋即就伸手扶晏雪初走下來。
瞧著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晏府”二字,僅是片刻,晏雪初的目光往下挪移。
門口站著許多的人,晏老夫人晏趙氏,晏成、周氏、以及周氏所生的三個孩子都在。
晏成上前,見赫連玨遲遲沒有從馬車裡出來。
就拱手問道:“聿王爺怎麼不下來?”
“王爺有事,晚些時候過來。”晏雪初冷漠道。
站在周氏身旁的晏明嫻聽到這話,驀地輕嗤一聲,“還以為聿王要來,讓我們在這裡恭迎,整半天就你一個人……”
就她一個小野種,用得著他們親自迎接嗎?
冷旭淩厲的眼神掃過晏明嫻的臉,晏明嫻見此,隻覺得這眼神如淬了毒一般,令人膽寒。
她頓時噤聲,往祖母晏趙氏的身後縮了縮。
晏雪初倒是不足為懼,但她身旁站著的那名男子,似乎並不好惹。
周氏連忙微笑道:“都彆站在屋外了,快進府吧。”
一行人擁著晏雪初走入府中。
赫連玨和羅陽來到長闕坊。
舞台上的舞姬翩翩起舞,羅陽走在赫連玨身旁,小聲地說。
“暗衛說,日前在淨觀寺附近發現了沈姑娘的蹤跡,並且與長闕坊的花魁夕顏有過接觸,之後他們便跟丟了沈姑娘。”
當年的事情,在赫連玨心裡始終是個結。
眼下哪怕隻有一丁點能找到她的可能,他都不想放棄。
長闕坊建有三層樓,而頂樓的雅間都是屬於長闕坊的貴客。
雅間的門被人粗魯的推開,立馬的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誰啊?竟敢闖入我的包房……”
男人的聲音剛出口,見到赫連玨款款而來,深邃的鳳眸斂著寒光,後麵的話就被憋了回去。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聿王爺。”趙尺淵連忙作揖。
這個相貌俊朗的男人,名叫趙尺淵,是當朝丞相的嫡次子。
此人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花街柳巷的常客。
近年來聽聞他迷上了長闕坊的花魁,幾乎都住在此處,連丞相府都甚少回去。
赫連玨輕蔑的眼神掠過趙尺淵的臉,直接望向雅間內那唯一的女子——花魁夕顏。
發髻高高的用發簪挽起,杏麵桃腮,芳菲嫵媚,一身粉色衣裙,不盈一握的腰束素色緞帶,襯托出婀娜身段。
她便是長闕坊的花魁。
“夕顏見過聿王爺。”夕顏朝赫連玨福身道。
“趙公子,本王有話要詢問夕顏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赫連玨表麵像是在詢問,但實際上,趙尺淵怎敢說一個“不”字?
趙尺淵往旁邊退去,滿臉堆笑,“王爺您請。”
男人向夕顏走近,鳳眸微眯,“聽說你最近去過淨觀寺?”
“回王爺的話,奴家的確去淨觀寺上過香。”夕顏垂眸回答。
“可有見過一名眼角有淚痣的女子?”
夕顏似在仔細回憶,便道:“確實有見到這麼個人……”
話音還未落下,赫連玨當即捏住她的手腕,話語變得急迫。
“她和你說過什麼?”
“沒、沒說過什麼。”夕顏神情緊張,“她隻是幫我撿了下東西,奴家並不認識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