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小聲地問著。
“你還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不該說的？”赫連玨冷嗤一聲，沒好氣道，“一個不認識的奴隸罷了，就那麼值得你救？而且，你哪裡來的銀兩？”
說完這話，赫連玨那微斂的鳳眸就審視著晏雪初。
“我是沒有銀兩，但是你不是還給我贏了那麼多銀子……”說到此處，晏雪初頓時反應過來，她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都還在賭坊。
額……
看來不屬於她的東西，終究不屬於她。
晏雪初默默地低下頭，心情就如同被黑壓壓的烏雲籠罩。
她說，“我從小細讀醫書，所學皆是治病救人，我們拚死要從閻王手裡搶回的性命，可能要廢儘畢生所學。”
“但是如你一般的權貴之人，視人命如草芥，殺一個人像是踩死一隻微小的螞蟻。”
“我隻是覺得，性命是自己的，誰都不該掌控誰的生死。”
“晏雪初，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赫連玨的眼底蒙上一層冷意，定定地看著她。
“我……”
晏雪初張了嘴，想要回答他的話，但下一秒，他修長白皙的食指忽然壓在她的嘴唇上。
“處於高位之人，俯視著的是整片山河，執掌生殺大權。”赫連玨冷肅道，“有的時候，人並不能真正擁有自己的性命。”
晏雪初拉開他的手，不解的問為什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以前她在村裡和玄幽蟲穀的時候，並不知道原來在越是繁華的地方，人命就越不值錢。
見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男人的手掌忽然撫上她的腦袋，低聲道：“彆想太多，以後你在本王身邊這些事情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習慣呢？而且，她什麼要留在他的身邊？
晏雪初迎上他的鳳眼，四目相對之時，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王爺，這個孫斌予的名字，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在她的印象當中，好似聽諄娘提到過這個名字，而恰好她的母親就是姓孫的。
原本是安陽城裡一介富商之女。
“你覺得熟悉並不出奇，因為這個孫斌予就是母親的庶弟，後來你姥爺過世，孫家的家業就儘數落到了他的手裡。”
赫連玨解釋道。
居然是正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諄娘說過，她的母親孫書瑤是孫家嫡出的大小姐，當年因為周氏的事情慘遭下堂，原本她是可以回到孫家的。
但那個時候，孫家已經變了天，他們自然是不會在意孫書瑤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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