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暗,沒有半點日光,吹來的風帶著絲絲冷寒之意。
碧色的湖麵倒映著一座亭子,湖中的魚兒慢慢遊動,尾部一擺動將湖麵的倒影攪得扭曲,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湖心亭裡,晏雪初交疊著雙手趴在美人靠坐檻上,雙眼空洞的盯著湖麵出神。
耳邊是聽荷替她生氣的話語:“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和落雁好上了?沒有想到王爺竟然是這樣的人,還有那個女人,在王爺身邊這麼久,竟然存了勾引的心思,就她那樣的有什麼資格在王妃你麵前囂張啊?”
是啊,為什麼赫連玨會突然變成這樣?
還是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晏雪初也想不通。
“聽荷,我方才都沒吃幾口東西,你去拿些吃的過來吧。”她突然出聲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
晏雪初故意支走聽荷,隻是想要片刻的安靜。
“原來王妃在這兒呀!”
突然,一道嬌媚的女聲傳來。
晏雪初扭頭看去,就見落雁出現在湖心亭裡。
瞧見是她,晏雪初並不想搭理。
可落雁並不在意,她就是來找她的。
“我知道王妃一時很難接受,但事實擺在眼前。”
聽到這句話,晏雪初蹙眉盯著她,“所以呢?我需要你到我麵前來說這些話嗎?”
“我隻是來勸王妃的,男人嘛,食色性也。”說著,落雁的雙眼在晏雪初掃量,又道:“王妃如今還年輕,就這樣的小身板難免滿足不了男人,自然要尋找新鮮的。”
晏雪初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縷詫異:“你算新鮮嗎?兔子不吃窩邊草,可你這株老草,當真是靠色誘俘虜住王爺的心嗎?”
剛才她仔細的想過,之前赫連玨愛的是曾經未婚妻,就連悅心居都是用來珍藏那名女子的畫像。
如果赫連玨是個薄情之人,他需要費儘心思珍藏著未婚妻的東西嗎?
況且,落雁在赫連玨的身邊伺候已久,如果他當真瞧上了落雁,應該早就把她收進後院才是,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老……
晏雪初居然說她老……
落雁唇角的笑意僵了僵,故作不明白,“王妃此話何意?”
“我隻是覺得……”晏雪初直接站起身,對她說,“你就是個賤婢。眼下王爺還沒有納你的意思,可你卻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你馬上要成為王爺的女人了。”
“你這算什麼?給王爺的聲譽抹黑嗎?”
“我沒有。”心思被戳破的落雁小臉漲紅,當即矢口否認。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晏雪初朝她逼近一步,“還有,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剛才和說那樣低俗的話,你不覺得害臊嗎?”
“同為女子,我以你為恥。彆試圖和我套近乎,之前你讓我進悅心居等王爺,王爺所珍藏的畫像就突然起火,我不相信這是一場巧合。”
不管落雁是什麼牛鬼蛇神,晏雪初都要跟她撕破臉皮。
因為她根本不屑於對她虛與委蛇。
“……”落雁緊咬著牙關。
看來悅心居的事情,晏雪初是懷疑上她。
此時赫連玨正帶著羅陽,前來尋找落雁。
也不知怎的,赫連玨現在根本不想離開落雁,哪怕是一刻都不行。
赫連玨看到落雁在湖心亭中,遂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