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輔導員一臉嚴肅地走上講台,敲了敲桌麵,清了清嗓子說道:“同學們,期末考試就快到了,這次考試很重要,大家要認真準備。”
原本還在嬉笑打鬨、座位鬆散的同學們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緊張的氛圍迅速蔓延,大家正襟危坐,開始應對下周的期末考試。
就在這時,教室門被緩緩推開,許久沒在課堂上出現的唐冰雪走了進來。
她的步伐有些緩慢,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就連衣服也穿的較為比之前要暗淡許多。
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有驚訝,有疑惑,但很快又都將注意力轉回到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這件事上。
隻有222宿舍的人心下疑惑,唐冰雪之前不是說請假去了魔都玩麼,這怎麼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再看看她身上的衣著,黑色的襖子將她的身形裹住,沒有一絲亮色點綴,顯得沉悶又壓抑。
棉襖的毛領耷拉著,像是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下身是一條黑色的加絨直筒褲,褲腳塞進黑色的短靴裡,那短靴上有幾處磨損的痕跡。
她脖子上圍著一條深灰色的圍巾,隨意地繞了兩圈,卻遮不住她蒼白的下巴。
她的雙手插在口袋裡,肩膀微微內縮,整個人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就像一片隨時會被寒風卷走的枯葉,低調得近乎於隱匿,與之前那個光彩照人的她判若兩人。
孫麗紅最為詫異,這……這還是之前光鮮亮麗的那個唐冰雪嗎?
唐冰雪進來後,獨自坐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低垂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她的內心並不平靜,上周她和姐姐聯係不上家裡,心急如焚地趕回去才發現,家裡也空無一人。
警察當天下午就找上她們,警察當天下午就找上她們,告知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她們的父母都被關押了。
原因是父親竟與境外勢力有勾結,這讓唐冰雪姐妹倆如墜冰窖。
唐冰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和藹的父親會做出這樣危害國家的事。
前段時間京市的病毒也和她父母有關。
家裡所有存款都被上麵查抄了,這讓一向養尊處優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事情發生了,她們姐妹隻能守著空洞洞的家。
曾經擺滿精美瓷器的櫥櫃如今空空如也,隻剩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飛舞,那是每次家庭聚會時大家目光停留的焦點,如今卻像一個張著大口的黑洞,吞噬著所有美好的回憶。
牆上那些精美的掛畫被取走後,留下的一塊塊淺色方形印記,就像一道道醜陋的傷疤,訴說著家的破碎。
那些曾經巴著自己的人,如今都跑得遠遠的。
那些阿諛奉承的親戚朋友,曾經像一群嗡嗡叫的蜜蜂圍繞在身邊,滿臉堆笑,眼中滿是討好。
現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得乾乾淨淨,仿佛這個家是瘟疫之源。
輔導員在上麵說的話她一句都沒聽清,姐姐和她今後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為了今後的生計,她姐姐決定放下曾經的高傲與矜持。
白天在街頭巷尾奔波,尋找一切可能的工作機會,從餐廳的服務員到街邊的小攤上,她都願意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