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愷旋歎了一口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還有族長,為什麼突然閉關呢?十年啊。”
王月半沒接話茬,這也是他心裡的疑問,不過,有些事,吳小狗會跟他說,有些則不會跟他講。
所以王月半也是一知半解,但是他隻要支持吳小狗就好了。
“搞點下酒菜,這酒喝的我胃裡燒的慌。”
王愷旋自然是無不可,倆人結伴出去找花生米。
病房裡昏睡的吳小狗,他似乎是夢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墜崖,喉嚨很疼,白茫茫的一片,他幾乎喪失了求生欲。
但他一想到張麒麟這三個字,仿佛又重新獲得了無上的勇氣和決心。
所以張麒麟對他來說是什麼?
與張麒麟相遇,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他不慶幸命運,更不慶幸關係,他唯一珍惜的是緣分。
沒有緣分,他和張麒麟擦肩而過無數次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
緣分是強求不來的。
吳小狗這時候才想明白,他不是抵觸張麒麟的感情,他是抵觸自己。
他一直認為自己不配。
這種不配是方方麵麵的,他於張麒麟來說,一直處於被保護的地位,他像是拖油瓶,像是沉重的背包……
張家人,尤其是本家,對吳小狗不友好的來源,也是因為他的弱小。
張麒麟值得更好的。
但是當吳小狗去過德國後,又去了墨脫,他看著香火鼎盛的雕像,看著掛著的那幅畫,穿著藏族服飾的張麒麟……
兩者千差萬彆,又藕斷絲連。
那他一直都把張麒麟當作神來供養,但是張麒麟不需要多他這一個信徒。
西藏駐點的小張對吳小狗不是那麼排斥,吳小狗動了點腦筋,贏了那幾個小張,然後獲得了一份小張們寫的日記。
這裡大篇幅記錄了他們族長到來的幾次。
吳小狗這才知道,張麒麟原來喜歡寫日記??
哎,得想辦法搞到小哥的日記,吳小狗這麼想著,然後睜開眼,就看到兩個胖子哢嚓哢嚓吃著花生米。
一盤撒的鹽巴,一盤撒的白糖。
“喲,這麼快就醒了,我還以為你讓我倆過來,看你一睡不起呢。”王愷旋炫了一大口花生米人,然後喝上一大口烈酒。
吳小狗打了個哈欠,笑著說:“哪能呢,我這不是醒了嗎?”
王月半指著兩盤花生米:“來,天真,你是甜黨還是鹹黨。”
吳小狗知道這就是故意刁難,他啥也不想選,有的吃還挑挑揀揀,於是他倒頭就又閉上眼了。
俄國早上的太陽升起的有點晚。
吳小狗給自己換藥包紮了一下,然後穿上厚實的貂皮羽絨衣,瞬間感覺暖和許多。
走出門,王愷旋和王月半一個提溜著豆汁,一個摟著一大包油條,他倆看到吳小狗這身裝扮,都沉默了。
王愷旋猶豫片刻:“那個,你這不像是俄國的黑老大,像是東北那嘎達的黑老大……”
王月半想起影視劇裡黑幫教父的穿著,謹慎的提議:“天真,要不然咱穿個披風大衣啥的?”
吳小狗吃了一口泡著豆汁的油條,搖搖頭:“不,我冷。”他昨天一下飛機,穿的就是黑夾克,結果凍得他腦子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