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婉冷漠地不為所動,溫梨頭疼扶額。
蕭行嚴則深深閉上雙眼,忍了又忍,努力克製想踹人的衝動。
連小皇帝都嫌棄地直搖頭:爛泥扶不上牆。
“蕭行仲,你要是這麼喜歡唱戲,滾去花樓愛怎麼唱都行,有的是人捧你。”
“彆在這裡影響我們胃口,我從來不吃你嘴上這一套。”
“我為你守著這個空殼的家也守夠了,麻煩你高抬貴手,放我後半生恣意而活。”
“沒有你做累贅,說實話,我會活得更開心一些。”
毫不留情將他手剝開,這話是相當刻薄又絲毫不顧情麵。
以前兩人吵過好幾次,她嘴上雖然嫌棄,但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平靜又傷人過。
蕭行仲怔怔看著她好一會兒。
“婉兒?”他有點不敢相信。
她的臉色也不再那麼暴怒和凶悍。
平靜地接過清霧遞過來的碗筷,沈秋婉道了聲‘多謝’。
起筷便吃起來。
“九弟,我這就不客氣了,吃完我要立刻去處理掉手裡的那些東西。”
“弟妹,麻煩你與我簡單說說,你打算開什麼鋪子?有什麼計劃沒有?需要我做什麼?”
她不再理會跪在腳邊的男人,視線一直看著身旁的溫梨。
蕭行嚴歎口氣,起筷開始給自己媳婦布菜。
“三嫂不用客氣,就當自己家。”
“我不管你和三哥的事,但隻要你們一日未和離,你便還是三王妃。”
“隨時都可以進皇宮來拜見母後,照顧宥兒。”
“九郎!”蕭行仲急眼。
這不幫我,怎麼還攛掇上了,還是不是兄弟?
蕭行嚴懶得管他,伸手摸一摸溫梨麵前的燕窩盅。
發現燕窩還很燙,他取了空碗舀出半碗,開始給她吹涼。
溫梨也嫌棄地刮他一眼,起筷子開始吃菜。
一邊吃一邊與沈秋婉說道:“我之前與一位好友商定過,打算在京都開書齋。”
“我這回來還沒多久,加上馬上就要生了,想在生之前見她一麵,問一問她現在準備得怎麼樣了?”
“奈何現在這種情況,我出不去,召進宮也不太方便,所以……”
“弟妹告訴我,我去見。”
“那再好不過,我就是有這個想法。”
“除了書齋,我還從九郎虧損的幾個店鋪裡找出了三家商鋪。”
“想找你們一同商議,合計一下看開些什麼鋪麵比較好。”
“哪三家,弟妹說來聽聽看?”
“等我處理完三王府的資產,我親自去幫你看一眼。”
“這三家.......”
兩人一邊吃,一邊交頭接耳,聊得忘乎所以。
蕭行嚴看她說得都顧不上吃了,涼好燕窩後,時不時趁她停下來的空檔,喂她一口。
喂完半碗燕窩,將空碗遞給身後的雅琴,讓她去添飯。
順手又端起剛才給她夾了許多菜的碗拿在手裡,拿過她手上的筷子,不動聲色開始喂菜。
跪著的蕭行仲哀求了半天,結果媳婦都不理自己,急得他一籌莫展。
慢慢地他冷靜下來,看著九弟屈尊降貴地給自己媳婦喂飯,他陷入了反思。
看一眼停下來的媳婦,他悄悄站起身,有樣學樣,拿過她手裡的碗筷。
望一眼隻有米飯沒有菜的碗,他伸筷將半隻烤鴨戳過來,等她停下,他將鴨子伸了過去。
“媳婦,張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