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跟著過來,讓九郎把孩子帶上,這小家夥估計得哭暈不可。”
路上雖然辛苦,但是小家夥能留在母親身旁,他才能笑得這般開懷。
沈秋婉與她笑笑,“不用謝我,你若不在京都,我一個人留在那裡也無趣。”
“剛好可以借你的由頭離開那個鬼地方。”
“對我而言也是好事。”
“那我就不再說那些客套話了,以後三嫂有任何事,儘管開口。”
妯娌兩人相視一笑。
簡單用過午膳,大部隊繼續出發。
隊伍行駛速度很快,但是為了照顧她,中午和晚間基本都會休息一下。
特彆是晚間,能落腳客棧或驛站的,大多都會歇一歇。
實在碰不到的,探路的侍衛也會提前在客棧或路過的集市采買夠充足食物。
溫梨就這麼一路躺著一路吐。
雖然吐得厲害,好在有林太醫悉心照顧,倒也挺了過來。
如此有驚無險地行駛了大半個月,眼看路途已經過半。
溫梨偶爾也會下車走動一二。
本以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抵達水光村。
不想意外還是出現了。
這一日馬車正在正常行駛,溫梨吐完後躺在車上努力平複。
突然車內的林太醫對駕車的影墨呼喊:
“墨護衛,停車,娘娘情況不對。”
影墨和離舟一驚,兩人對視一眼,暗道一聲不妙,離舟連忙站起身,大聲朝前頭大喊:
“主子,太皇太後有情況。”
“停車!”
這一聲大喊,將整個隊伍生生逼停。
蕭行嚴來不及等馬車停下,一個飛身直接從第一輛馬車跳下。
待所有車輛停穩,溫梨讓雅琴將她攙扶下車,上了第二輛馬車。
找太醫和其他幾位太醫也紛紛往前麵跑來。
見到她上來,陳太醫捏著銀針抖著雙手不知從何下手。
“王後娘娘?”
老人家額頭滿是大汗,林太醫也束手無策地看著她。
“陳太醫,下啞門、勞宮、三陰交這三個穴位。”
“這個化水給太皇太後灌下去。”
“清霧,把我的毒箱拿來。”
馬車就這麼停在半道上,其他幾位太醫上了馬車,雅琴清霧被趕下車。
最後連蕭行嚴也被叫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小鄭太醫和趙太醫下車,找了小爐子起火煎藥。
眾人焦急地圍在車旁,等著車內情況。
原本打算趕到梁州縣城去落腳,按照這個情況,天黑前也無法抵達。
趙太醫來來回回好幾次,不停跑到後頭的馬車上去取藥材。
幾個嬤嬤協助鄭太醫快速將藥煎熬起來。
等太皇太後的病情穩定下來,天際已經披上一片橘紗,晚霞照亮了半片天色。
溫梨顫巍著下了馬車,蕭行嚴連忙上前接住她。
她被他抱在懷中,將頭靠在他肩膀,疲累地與他說道:
“找個村子過一夜,明日去縣城配一下藥,暫時落地歇兩日,讓母後稍微緩一緩。”
蕭行嚴低頭望著她滿是細汗的額頭,心疼地蹙眉。
他抱著她朝他們的馬上走去,沉聲下令:
“所有人上車,到前頭村莊去借宿。”
“影從,速度慢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