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緊閉嘴唇不開口,蕭行仲還以為她也怕喝苦藥,繼續哄道:
“我帶了蜜餞,你乖乖喝下去,我給你吃蜜餞。”
“啊,乖,張嘴。”
沈秋婉被他塞過來的碗口抵住嘴巴,內心已經在咆哮。
再聽他這哄人的聲調,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目光掃到望著他們的眾人,她咬牙一閉眼。
算了,等沒人的時候再收拾他。
她這一妥協,微微張開嘴唇。
蕭行仲一喜,一隻手抓住她扒著他碗的手,抬起碗就給她灌了下去。
沈秋婉沒料到他這般直接,這滿滿的一大碗,她被他粗魯地硬灌。
都來不及咽,不少湯藥流出來弄濕了衣裳。
沈秋婉也嗆得奮力推開他手裡的碗,一邊咳嗽一邊抖著手想弄死他。
“咳咳咳,蕭行仲,你,咳咳咳,你.......”
蕭行仲瞥一眼碗底還剩的一點湯藥,一邊給她拍背順氣,一邊將藥灌到自己嘴裡。
趁她緩過一口氣後,他掰過她的臉,用嘴堵了過去。
沈秋婉直接傻眼。
溫梨和徐姑姑也被他這簡單粗暴的喂藥方式驚得說不出話來。
隻是還沒等所有人震驚回神,更震驚的來了。
趁她愣神忘記咳嗽的時機,蕭行仲一抬腿,從長靴摸出一顆蜜餞塞進她口中。
溫梨原本震驚的大眼,瞪得差點從眼眶中蹦出來。
沈秋婉呸地吐掉嘴裡的蜜餞,直接河東獅吼:
“蕭行仲!!”
“你這蜜餞為什麼從靴子裡掏出來,你嫌我死得不夠快是嗎?”
三王爺被她這突然爆發出來的震怒聲嚇得縮了縮脖子,弱弱解釋道:
“不是,本來我是抓在手裡的,這不,藥剛端過來的時候太燙。”
“手裡抓著的全掉地上了,藥碗還差點摔了呢。”
“好在有一顆被玉佩兜住,順著衣擺滑到了靴子裡。”
“不過婉兒你放心,它剛好卡在我小腿腹上,沒落到鞋底。”
“不臟的,要是真落下去,我也不敢拿給你吃呀。”
他竟還一臉真誠地解釋著,沈秋婉氣得差點原地升天。
要不是她的腿動彈不得,她絕對會撲過去將他掐死,直接給他辦喪事。
“你怪有心哈,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看她臉色不對,蕭行仲撓撓頭,不解問道:“難道我又做錯了?”
溫梨扶額。
徐姑姑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他道:
“藥太燙,您就不會放在托盤裡端過來嗎?”
蕭行仲一根筋答道:“這不是太心急,怕婉兒等太久,順手我就給端來了。”
“那您不會先把蜜餞塞荷包裡,然後再端藥?”
蕭行仲眨眨眼,一拍大腿反應過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轉頭他又歎氣道:“不過我沒有荷包。”
“婉兒,要不你改天給我縫一個荷包唄?這樣我下次就能把蜜餞藏.......”
“啊啊啊啊,婉兒,彆扯,我又做錯什麼了?你說,我改!”
沈秋婉趁他湊過來,一把扯了他發冠就往床上拽。
此刻若是手裡有條白綾,估計她能將它狠狠繞他脖子三圈。
沈秋婉咬牙切齒道:“你沒錯,是我錯了。”
“我就不該答應九弟一年的承諾,狗改不了吃屎的蠢貨,虧我我抱有一絲期待。”
瞧受傷還虛弱的人這會兒已經被氣得生龍活虎開始收拾人。
徐姑姑連忙起身攙扶坐在床邊的溫梨撤退,生怕殃及無辜。
溫梨驚悚地看著被扯得嗷嗷直叫的三王爺,拉了徐姑姑連忙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