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聲的喊了她。
“你是誰?”
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歪著頭手裡拿著朱昊遞給她的一杯水。
“小慧，先把藥吃了吧！”朱昊把兩片白色的小藥片塞進她手裡。
而她依然目不轉睛的歪頭看著我。
“嘿嘿……”她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嘿嘿！你是我妹妹，我妹妹……”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再也對她恨不起來了。
曾經那麼高傲的陸小慧，竟然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小慧，快吃吧，吃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朱昊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作息，每天吃完藥就要睡覺，一天二十四小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吃藥，吃飯，睡覺，吃藥……
她聽話的把藥片放到嘴裡，又大口的吞了一口水，一仰脖頸，藥片被她順利的咽了下去。
“真好，小慧真棒！”
朱昊對她豎起大拇指。
她慢吞吞的從沙發上起身，笨拙的身軀看上去笨重，我似乎忘記了她以前輕盈的模樣，如今笨拙的身體好像和她更和諧。
因為她需要二十四小時有人隨時看護，所以朱昊把她安置在了進門樓梯拐角口。
那是一間寬闊的屋子，以前是朱昊用來存放物品的屋子，昨晚他把以前裝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拾了。
兩張單人床，一張是陸小慧的，一張是朱昊為陸小慧請的隨診醫生的。
裡麵的擺設很簡單沒什麼花花綠綠的東西，簡單乾淨。
窗前一如既往的擺放著兩盆梔子花。
這味道很熟悉，記得陸小慧第一天麵試的時候，從她身上飄過來的就是這個味道。
熟悉的味道，陌生的人。
“她怎麼變得這麼安靜了?”關上門，我和朱昊來到客廳。
聲音很小，怕被陸小慧聽到。
朱昊似乎習慣了每天的這種日子，不以為然的收拾著茶桌上的茶具。
“能不安靜嗎？你沒看見她都不認識你了?”
是啊，何止是安靜，都有些癡呆了。
“長期吃藥的副作用！”
他把舊茶葉換了新的，茶葉被燒開的熱水澆過後，慢慢綻放開來，葉子墨綠散出清新的味道。
她不需要醫生陪護了麼？
奇怪今天還沒看見醫生的影子。
“賀醫生一般白天不在，晚上他就過來了！”
“她白天整天都在吃了睡的狀態，所以一般不需要什麼人！”
“晚上也隻是會有起夜上廁所的情況，或者喝水，醫生會幫忙照顧一下。”
朱昊品了一口茶水，靜靜地放下杯子，呆坐著。
“她還會好起來嗎？”
沒有了往日的喧鬨，現在陸小慧安靜的可怕。
“不知道，醫生說她也許會朝著另一個極端發展！”
“另一個極端?”
我詫異的看著朱昊，不明白他的意思。
“嗜睡和癡呆！”
我聽了內心僵了，這個結果聽起來就讓人足夠窒息。
“不過最起碼她不會再折騰彆人了，自己安靜的待著，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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