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儀朝江浮撲去,麵目猙獰,仿佛要與江浮同歸於儘。
江浮一腳踹在江婉儀的腰間,江婉儀頓時痛地卸了氣力,又被江浮揪著衣襟拉近。
一張宜喜宜嗔的芙蓉麵,杏眼黑白分明,卻無端讓她膽怯。
“江婉儀,我若是你,一定會好好想想怎麼想我爹娘解釋。”
“小姐,到府了,請下馬車。”秋露適時出聲。
江浮瀟灑下車,揚起笑意,徑直朝未央院走去。
“阿芙回來了,今日的宴會如何,好不好玩。”
甫一進廳,江浮就聽到了自家娘親溫柔的詢問,瞬時紅了眼眶。
隨即,一個矮墩墩的肉球衝到她的身上,肥嘟嘟的雙臂緊緊抱住她的大腿。
“阿姐回來了,阿昭好想好想好想阿姐呀~”
江浮揉了揉起腿邊小團子的臉蛋:“阿昭乖,阿姐有話要和娘親說,你先回自己院子裡玩一會兒,回頭阿姐帶你出去買好吃的,好不好?”
江昭圓圓的臉蛋隨著點頭的動作一晃一晃,乖巧地跑了出去。
顧央放下手中的醫書,柳眉微皺,關切問道:“怎麼了,阿芙是在宴會上受委屈了嗎?”
江浮坐到顧央身邊:“你閨女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受委屈,就是發生了點事情。”
江浮把宴會上的鬨劇告訴了顧央。
“豈有此理,我和你爹把她當做親生女兒養了這麼些年,到頭來竟然養出了個白眼狼!”
向來溫婉柔和的顧央氣得一掌拍向桌案。
顧央後怕地摟住江浮:“多虧遇上了定北侯世子和霍統領的兒子,不然娘的阿芙可怎麼辦。”
江浮依賴地靠在顧央懷裡,鼻尖縈繞著獨屬於娘親的香味,試探地開口詢問:“娘親,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江婉儀的計劃的嗎?”
顧央溫柔地笑:“娘不好奇,娘隻要阿芙好好的。”
“那娘親相信阿芙嗎?”
“娘不信你信誰,你和婉儀都是我養的孩子,你們的性格我怎會不知,過去我念在昔日的恩情不追究她的心思,可沒想到竟是助紂為虐。”
顧央臉上的笑意淡去,與江浮相似的杏眸染上冰冷。
聞言,江浮攥緊顧央的衣袖,無聲地笑意盈滿杏眼。
“阿芙,既然你識破了江婉儀的計劃,那後來抓你的人又是誰呢?”顧央很快發現了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江浮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隻能審問一下帶回來的那個拐子看能不能得到線索。”
顧央點頭,拉著江浮站起身:“那眼下,咱們就先去去見見江婉儀吧。”
未央院正廳,顧央坐在上首,江浮站在一旁,而江婉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母親為何不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妹妹好端端地站在這,是我被拐子帶走,失了名聲,怎麼就成我預謀的了,我為何要謀害自己。”
顧央放下茶杯,望著在她手下長成的姑娘,緩緩開口。
“婉儀,母親感激你們家,所以從來都是將你當做親生孩子撫養,你的吃穿用度皆是按照尚書府嫡女的開支,今日母親隻問你一句,抓走你的拐子原本是你安排來拐阿芙的,是不是?”
江婉儀含著淚,期期艾艾道:“可現在是我差點被他們拐走……”
顧央直直得看著江婉儀,卻並不理會她的話:“你隻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不是。”江婉儀毫不猶豫。
江婉儀死死攥著拳頭,那拐子根本不認識自己,與他交易時也是巧言喬裝之後去的,跟她毫無關係。
她絕不能承認她想把江浮賣了,不然,她這一生就完了。
“母親大可提人來問,婉儀願與拐子對峙,他若有證據證明是婉儀與他合謀,婉儀絕不多言,若不能,還請母親還婉儀一個清白。”
江浮把江婉儀信誓旦旦的模樣儘收眼底,笑吟吟道:“那就把人帶上來吧。”
江婉儀鬆了口氣,唇邊勾起一絲不明顯的微笑,自信地看過去,卻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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