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王朝躺在軍營的地鋪上,同一個營帳的隊員已經睡著了,他翻來覆去的始終不能入眠。白天深淵邊的一幕幕畫麵一直在腦海裡飄蕩著。那種景象,他隻在前世的電影院裡見過,當真正出現在眼前時,心裡的感覺難以言喻。
那就是極東大峽穀的樣子麼,老王說是兩頭狹窄中間寬闊,如梭子般的形狀,到了最寬的地方有上百裡。那裡又該是什麼樣子……?
“扭曲著噴射而出的東西便是從峽穀深處湧出的虛靈,彆說扔塊石頭,就是搬座山去也能給衝飛。”他腦子裡不斷響起白日間老王的話語。
自己是通脈者修不了武道,雖說如此,但他覺得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無論如何都得感受一下這種奇妙的東西。就算是廢體,就算沒有意義,他也想感受一下。否則始終懷著一股不甘心的感覺,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摸了摸胸口那本書,王朝做了決定,他不願意放棄,必須得試試,哪怕隻能感受到虛靈在體內流過也好。
第二天瘦猴那個小隊回來了,果不其然,這貨好奇的伸出了頭,動作之快,他的隊長差點沒來得及攔住。
笑嘻嘻的分完賭資,王朝打算出去逛逛。其實這邊的管理並不算嚴厲,周圍一片荒涼沒什麼人口,根本不存在擾民一說,而且都是提著頭乾活,高壓管理下容易出亂子,炸營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武國這近二十年來跟鹿國打的熱火朝天,根本沒空顧及這邊,所以臨淵關的氛圍倒是比較輕鬆的。
巡關時間在下午,王朝趁著上午的空在小城裡逛了逛,沒發現啥有意思的東西。倒是回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當時腦袋裡胡思亂想的王朝沒看路,撞在了一個小孩身上,將對方撞倒了。小孩麻溜地爬起來,瞪了王朝一眼。
“沒長眼睛啊”正準備道歉的王朝被罵的愣住了。
“你說啥?”王朝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問眼前這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我說你眼瞎啊?”小孩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我……”王朝看著這個囂張的小東西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看來你不止瞎,還有點聾,嘴巴還禿瓢話都理不順”小孩嘴巴跟機關槍一樣,劈裡啪啦一長串罵人的字眼脫口而出。
“擦,你個小東西皮癢了?”王朝威脅道
“嗬嗬,我皮是癢,那你就是眼瞎。”顯然這小孩並不懼怕王朝。
“我真錘你了信不信。”王朝有些無奈,對一個小孩,罵不好罵,打不能打,恐嚇也不起用。他感覺有些頭疼。
“喲!你可真厲害,能打小孩呢,比武聖大人還強。我好崇拜你呀……”陰陽怪氣的腔調,哪裡有小孩的樣子。
差點沒把王朝氣死,他正準備想辦法讓這小東西唱征服時老王跑了過來。老王拉著王朝往軍營裡走,嘴裡對他說“走吧!十幾歲的人了跟小孩較什麼勁。”
王朝不乾,就沒見過這麼嘴碎的小東西,這那裡像小孩了。他還想回頭跟這小東西理論理論。
“王老叔,他是你手下的兵麼?這種又瞎又聾還結巴的家夥招來乾啥?跟個廢人一樣,乘早踢出大營吧,簡直浪費糧食。”小家夥不依不饒的跟兩人身後叫喊。
“我尼瑪,猖獗,十分猖獗,你個小王八蛋找死麼?”王朝感覺自己炸開了,跟個爆米花似的瞬間爆炸那種。
老王一看,一大一小兩人快打起來了。沒辦法,他隻能一邊拉住王朝,一邊吼道:“無淚你皮癢了麼?信不信我讓顧蓮花收拾你。”
聽了這句話,這小孩才眨了眨眼睛。語氣一變:“沒有……那我不打擾王老叔了。”說著一溜煙跑掉了。
見此王朝也鬆了口氣,這小東西太惡心人了。嘴裡嘀咕道:“這誰家的倒黴孩子,嘴也太碎了吧!”
老王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的小家夥”接著將小東西的身世講給了王朝聽。
原來這小東西是個女孩,王朝沒看出來,今年八歲了。五年前他老爹帶著她來入編行兵務。當時,大家還好奇,哪有帶著小孩來這裡的。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家遭了災禍,一大家子就剩下父女倆,艱難度日。結果好巧不巧入編給抽中了,她老爹不放心,隻能帶著著她來了這裡。將官陳長鳴為了這事還專門向上麵遞了條子,想將這對父女放回去,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沒成。於是父女倆就留了下來。
禍不單行,一年不到她爹就被靈潮卷走了,一家人就剩下這姑娘一個人在世上,才四歲不到,懵懵懂懂的啥都不知道。這裡的人雖然看她可憐,但都說她是個天煞孤星,害死全家不吉利,沒人願意收養她,上麵也不管,於是將官就把她帶回了軍營。平時也沒時間管她,這小家夥便成日裡東跑西跑,跟著一群老兵啥也沒學到,光顧上張嘴,什麼汙七糟八的話都會了。
大了些後,實在不適合待在營裡了,正好有個年輕女子來將府做買賣,沒嫌棄她這才算有了個家。那女子也較為潑辣,說是老娘被人嫌棄克夫,逼到了這裡來,天煞孤星配上克夫命正好,誰也不怕誰,這孩子我養。跟著這樣一個女子,小姑娘那裡能學的多好,這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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