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河緩緩抬眼,神色低沉痛苦地開口唱了第一句,評委們跟隨著他的表演而蹙眉,似乎在為他的痛苦而感同身受。
阮星河抱著麥克風,沉醉又痛苦地嘶吼,整個人身體擺動,四肢崎嶇扭轉,像是受儘了極大的痛苦。
而後在他用儘全身力氣吼完最後一句後,癱倒在舞台上,眼瞳呆呆又絕望地放空。
在場的評委都被他的表演感染到了,這孩子要究竟經曆過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他的才華竟然淹沒了這麼久?真是太可惜了。
在場之人無不覺得,他的前隊友簡直是個人渣,就該坐一輩子的牢!
李歌王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給了他的最高評分,他一向欣賞阮星河這個被埋沒的少年天才。
另外四個評委,給的也基本是四五星的評分。
隻有齊臻沉思許久,給了三星半,是全場給分最低的。
齊臻是個很固執的創作型歌後,而且性格直來直去,說一不二,她的要求極高,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惜字如金,讓很多人覺得她狂傲清高,然而她確實也有自己狂傲清高的資本。
單憑她隻比阮星河大上三歲,卻坐在評委席了,這就是她的資本。
主持人卻是個喜歡搞事的,將話鋒轉向她,“齊老師,您給星河的評分是最低的,是為什麼呢?”
阮星河也正想問,他參賽這個節目,每一期的評分都是被這個齊臻拉低的,心裡憋著一股子氣呢。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能影響他第一的位置,阮星河猜測,興許是節目組不敢太明目張膽捧他,這才安排一個人來幫他‘虐粉’。
齊臻拿起麥克風,掃了一眼阮星河,沒什麼表情道:“我喜歡。”
主持人也隻得尬笑一聲,“齊老師真是有個性。”
不出意料,阮星河又是第一名,他都想好了要說什麼致謝詞,隻見主持人嘿嘿一笑,拿出新的手卡,故意看了看所有人的神色,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現在由我宣布,咱們這輪比賽要新增一個攻擂選手,比賽內容和選手們一致,但是如果評分沒有星河高,則攻擂失敗,立即走人!評分高過星河,則攻擂成功,留下一起比賽!”
“什麼?”
不論是評委席還是觀眾亦或是選手席,人人麵色驚訝,這節目組保密得太好了,他們竟一直沒收到風聲,居然還有個攻擂的。
“攻擂的?那實力應該很強吧?”
“也不知道和星河比起來怎麼樣,不過怎麼都影響不了咱們星河嘛!”說話的選手與阮星河關係一般,不過阮星河一直拿第一,很多選手雖然佩服,但嫉妒更多,聽見他這話,更是會心一笑。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關心阮星河,可暗地裡誰不知道他們都希望來個新人能把阮星河從神壇上拉下來呢?
畢竟阮星河壓得他們幾乎沒有出頭之日。
阮星河驚訝過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了,他心中淡定,就算這攻擂的實力再高,也不可能贏了他。
而在攻擂選手開始比拚之前,舞台上忽然落下幕布,將舞台遮得嚴嚴實實。
未等彆人疑惑開口,主持人就解釋道:“為了保證評分的公正,暫時不透露選手的身份,不過大家放心,咱們後台一直是有錄像的,杜絕作弊可能!”
這更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竟還專門做了這麼大的噱頭,本來這檔節目的熱度就高了,節目組還想儘辦法花著心思去搞事,有必要嗎?
幾下鋼琴琴鍵發出的聲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舞台漸漸暗了下了下來。
表演開始了。
所有人凝心聚神,期待著這個攻擂者會給他們驚喜,而這個攻擂者也確實做到了。
他采用的樂器是鋼琴,這個最普通又最泛用的樂器,許多選手為了另辟蹊徑,基本都選擇了高難度的演奏方式,即便使用鋼琴也要搭配其他小眾樂器,沒有人隻單獨使用一種樂器。
因為太沒看頭了,他們並不能保證隻靠自己的音樂,不靠其他花裡胡哨的方式取勝。
先是低沉的音階自鋼琴鍵中流出來,如流水淌出,將眾人幾乎淹沒,這曲子的前奏編得太好,隻是聽了幾秒便能緊緊抓住所有人的心,讓人不自覺聽下去。
然後便是一陣隨著音樂的低吟,沒有太多的技巧,卻能讓人聽出其中感情,如溺水之人最後的低吟。
沉沉地歌聲響起,字字清晰,每一個音調都打在聽眾的心上,每一句都是歌唱者在一刀一刀將自己的血肉剖析出來,他唱的是自己的痛苦,可哭的卻是聽眾。
他唱至高潮時,沒有炫技般地飆高音,隻是拖長了音調,每轉一個音階都是與痛苦在作戰,勾起聽眾的心,場中不乏有輕微的抽泣聲,他們死死壓抑著哭泣,不敢打斷這場表演。
就連齊臻都在眼淚滴在手上時,才後知後覺發覺自己竟然哭了。
此時曲子又趨於平緩,隻剩青年在低低反複地唱著三個字:“我還想我還想”
他還有許多未完成的心願,他還想再看看鳥語花香,他還想看看沒有惡意的世界,他還想再見見健康的小鬱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