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伴奏響起以前,師淮拿起麥克風,鄭重道:“阮星河沒能演奏好的《希望》,接下來我會讓大家聽到原曲是什麼樣的。”
此話一出,底下觀眾頓時就炸開了鍋。
“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叫原曲?”
一個東北大哥大吼一聲:“我靠!牛逼啊師淮,有啥仇都攤開來講。”
彈幕更是精彩。
“喂喂喂,導播!麻煩切一下阮星河的鏡頭行不行?”
“大膽猜測一下,師淮不會是在指控阮星河抄襲自己吧?”
“太精彩了嗚嗚嗚!我就知道,我把我男朋友甩了,回來看直播是正確的!男朋友哪有吃瓜重要?哦不對,是前男友了。”
要不是現場除了舞台幾乎一片黑暗,導播說不定還真就切了個畫麵給大家看看阮星河是什麼表情了。
不過阮星河還能是什麼表情?他這一晚上出儘洋相了,早已狼狽不堪。
他一錯不錯盯著台上的身影,恨不能下一刻就飛奔上去,將這個毀了自己風光人生的罪人一刀刀捅死,就算自己下地獄也要他陪著。
盯了半晌,他自嘲笑笑,他終究是爬不上去了,他輸了,輸得徹底。
隨後轉頭,看向前排家屬區坐著的霍竹,阮星河冷冷盯著他,而霍竹卻近乎癡迷地看著台上的人,對阮星河隱約帶著恨意的注視全無察覺。
借著舞台邊的燈光,他忽然看見了就在霍竹不遠處,坐在幾個黑衣保鏢中間的男人,男人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戴著口罩隻露出銳利的眉眼,可他看著舞台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溫柔。
阮星河想,若是他能這樣注視著自己,自己恐怕堅持不到3秒就會淪陷在他寵溺包容的柔情中了。
他認得出來,那是師淮那天帶來公寓耀武揚威的金主!
男人身旁的保鏢坐得端正,他不小心窺到其中一個保鏢腰間露出的一節黑色皮帶,而後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唯剩一個念頭在心中不斷來回:那是槍囊,他們竟然隨身攜帶槍!
阮星河隻看了幾秒,就見他偏頭過來,阮星河完全不敢和男人對視,當即低下頭去,心臟怦怦跳得厲害,這人的知覺感觀未免太機警了。
想到邢總說過的男人背景,阮星河一陣膽寒,隻暗暗期待男人沒有發現自己的冒犯。
可下一刻,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係統的聲音,他漸漸雙眼發亮,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師淮坐在舞台上,他看不見下麵的觀眾,可他依舊下意識努力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捕捉到伏黯的雙眸,他正在專心致誌看著自己,師淮安心許多,他唇角微勾,而後笑容很快便消失了,他開始進入了演奏狀態。
《希望》這首曲子是原主為福利院那個生病的孩子小鬱所作,小鬱病重在床,每天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福利院拿不出那麼多治病救命的錢。
就算是零零散散收到的捐款都不足以貼補小鬱做化療一個月的開銷。
他做不到見死不救,更何況福利院對他有恩,所以原主才要拚了命的賺錢,但凡有一個賺錢的機會都不會放過,可無底洞似的醫藥費使他看不見希望,他苦苦的生活著,努力苟活著。
最終在小鬱又一次搶救室時,坐在搶救室門口,寫下了這首《希望》,這是為小鬱而寫的希望,也是為他自己寫的《希望》。
阮星河最不該偷的,就是這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