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淮想到了什麼,“煩請齊副官將我送去同仁巷,在巷口停就好。”
話音未落,便被伏黯攥住手,“你要回家?要做什麼?我讓齊副官去辦就行。”
師淮還沒說什麼,他就這樣緊張兮兮連聲發問。
師淮無奈道:“我隻是過去一會兒,看看我娘和大哥。”
伏黯蹙眉:“他們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想著他們?”
“當然,他們畢竟和我有血緣關係。”想著怎麼弄死他們算嗎?
師淮側身過去親親他的側臉,唇瓣討好地蹭了蹭:“我不是回家,那才不是我的家,我隻是過去看看而已。”
齊副官耳聽八方,眼觀四路,見自家統帥沒什麼異議,方向盤一轉,默默變了個道,轉去同仁巷了。
一個合格的馬腿,就該做到這麼細致!
轎車行駛到同仁巷,師淮下車,見伏黯也一起下了車,剛想要讓他留在原地等待自己,欲言又止,還是沒開口。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隻是小人得誌,要回去‘耀武揚威’一下。
同仁巷,算是東南有名的貧民窟,師淮自從這裡逃出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巷子是滿地的垃圾,汙水,孩童坐在地上玩過家家,衣服大多是縫縫補補的。
巷子裡外擺攤的男人臉上褶子堆疊出歲月的痕跡,目光掃過一個又一個過路人,疲憊又麻木的等著來光顧生意的顧客。
在這個貧民窟,驟然出現兩個衣著華麗的男人,著實引人注目,特彆是另一人身穿軍裝,一身肅殺氣勢,一看就是軍爺。
二人走在巷子裡,毫不在意這些人的注視,亦沒有過分親密的動作,隻是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一個攤主眯著眼睛瞧了師淮好一會兒,大喊道:“哎喲,這不是李嬸子家的小狗兒嗎?去酒樓賣屁股錢多了果然會捯飭自己啦!”
“喲,還真是小狗兒啊!”
小狗兒不算個名字,隻是當做一個物件代號的叫著,他們甚至沒有怎麼把原主當人看。
因此位麵規則沒有用師淮的名字替代這個代號,原主在外打工用的名字是蕭苟,師淮替代的是這個名字。
伏黯冷眼掃過,迅速取下腰間的槍,扣動扳機,直指攤主腦袋:“再喊一聲試試?”
嚇得攤主雙腿抖得厲害,場麵寂靜得可怕,沒有人敢大聲喘氣。
原主對這些人沒有一點感情,或許還有些懼怕,怕他們嘲笑自己是女人,怕他們宣揚自己的事,怕他們罵他的錢臟。
還怕他們會不會趁著夜色烏黑,將他拖進漆黑巷子裡,脫下他的褲子說要檢查他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這一切都是原主的噩夢,師淮對他們自然更多的是厭惡至極,因此他也沒有阻止伏黯的舉動。
攤主嚇得全身發抖,不一會兒,一陣尿騷味傳來,“軍軍爺,我不敢了求,求求您放過我。”
有不懂事的小孩兒指著他的褲襠大笑出聲:“老叔尿褲子了!哈哈哈哈,嚇尿褲子了!”
師淮麵無表情看著他恐懼哀求地姿態,那原主求的時候,你們有放過他嗎?
伏黯反手收回槍,他沒興趣在這裡殺人,卻沒料到下一刻槍被師淮搶去,他錯愕看向師淮,“淮淮?”
“既然都上膛了,何必浪費?”師淮如是說著,持著槍,對準那攤主。
他嚇得癱軟在地,坐在自己的尿上,驚懼大叫道:“小狗兒,咱們都是街坊鄰居的,你至於嗎?”
槍在伏黯手中,和在師淮手中,全然是不一樣的效果。
伏黯手上沾過無數人鮮血,身上自然威懾力更強,他們都相信伏黯是真的會開槍殺了他們。
而師淮,一個沒有爹,娘不疼的小狗兒,受他們冷眼嘲諷都不敢抬頭的人,槍在他手裡,就跟玩具似的,他們的氣焰立刻就大了起來。
“就是,你不就叫這個名兒嘛?都叫這麼多年了,現在才生氣,矯情。”
“小氣小氣,俺還叫狗蛋狗剩呢!”小孩兒搖頭晃腦做出鬼臉。
“恁娘給恁取的,恁要是伐樂意,恁去問恁娘去唄,朝俺們發啥子火?再說了,恁自個兒做的事,還怕人說嘞?真是,嘖嘖嘖”一個大嬸一摔手中的搓衣板,看起來比師淮還氣的模樣。
誰都以為他們根本不敢開槍,說說而已。
直到——
‘嘭’的一聲。
“啊!”攤主痛得痙攣蜷縮在原地,大腿上被子彈貫穿的地方已然鮮血如注,染紅了他的褲襠。
他痛得直打滾,麵色慘白大聲求饒:“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小大人!軍爺!饒命啊!”
伏黯本因憤怒攥緊的拳頭鬆開,站在師淮身邊,替他抵擋著或許會有的危險。
巷子裡除了攤主求饒聲,再也沒有彆的聲音了,所有人都傻了,就連小孩都把呼吸放慢了,生怕自己都被打死了。
娘嘞,這小狗兒怎麼還真開槍了?
尤其是剛剛張口罵過師淮的兩人,麵無血色,身體都抖成了糠篩,腿都軟了,嘴皮子動了又動,想求饒,又怕師淮再度將注意力轉回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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