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館。
人聲沸騰,喧嘩吵鬨,臭氣熏天,四處儘是賭博的叫罵聲,綿延不絕。
幾個男人緊張的盯著桌麵上的牌,麵前儘是賭資,衣衫破爛,神情激動,盯著莊家的手,將人生的所有希望都押注在其中。
他們唯有沉浸在賭博,吸毒,招妓的消遣中,才能讓自己活在虛幻中,忘了現在身處的亂世。
在賭館裡,人人亢奮且麻木,夢想著一步登天,卻麻木於每天的食不果腹,漸漸墮落其中。
李天豪就是這裡麵的一份子,即便追債的人已經追到家裡,把能拿去賣錢的東西都搶了去,還把他和李陳氏打了個半死,可他痊愈後第一件事就是起來繼續去賭。
他相信,隻要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能一夜暴富,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誰都得跪著求他。
他雙眼露出詭異興奮的光,張牙舞爪地差點就趴在了賭桌上,整個人以一種崎嶇的姿勢盯著賭桌上的牌。
激動喃喃道:“小!小!小的!”仿佛這樣就能命令賭牌,按照他的要求幻化點數一樣。
“開!大!”
李天豪呼吸一滯,隨後狠狠捶了下桌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籌碼被劃走,他嫉妒得眼睛幾乎要滴血了。
不服氣地大喊:“再來!他娘的,老子這回一定會贏回來!”
沒等他‘東山再起’,賭館負責人冷笑一聲,揮揮手讓人把他衣服都扒了,就留個底褲,隨後拖去大街上丟出去。
“沒錢還學人來賭?廢物,再不還錢,就拿你全身上下的器官來還。”負責人像看垃圾一樣看他,“你全身上下也就這點東西值錢了。”
人來人往的,看著渾身赤裸的李天豪,早已見怪不怪了,賭場時不時就會扔出這麼一批欠債還不起的人。
李天豪蜷縮著身體,他的羞恥心早就沒了,隻是現在的時節,赤裸著身體在外,著實凍得慌。
他憤怒地大聲嚷嚷:“你敢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現在張大老板身邊的人是誰?是我弟弟!”
負責人:“你弟弟?老子告訴你,張爺說了,現在就是你弟弟出來,他都得給張爺磕頭賠罪!你以為你弟弟還是個什麼香餑餑?從現在開始,你欠賭館的十萬大洋,一天不還,利息一萬!”
這一聽就是小狗兒在張爺那裡也失了寵了,李天豪咋舌不敢再逞威風了,他訥訥著求饒:“爺~我是真沒錢!求您了,寬恕寬恕小的吧!”
負責人挑眉:“這我可做不了主,你想求情?找張爺去吧,張爺現在還躺在醫院呢,都是拜你那個好弟弟所賜!”
“不過你去一個試試,看看張爺會不會請你吃槍子兒!”
負責人陰惻惻的笑了聲,隨後大手一揮:“給我打!”
滿臉橫肉的五個打手當街便圍著李天豪狠狠毆打起來,沒了衣服的庇護。
每一腳每一拳都毫無遮擋的落在了李天豪身上,甚至還有鞭打,李天豪的哀嚎聲整條街都聽得見。
見他被打得吐血,隻剩一口氣,奄奄一息,負責人喊了一聲:“停。”
高高在上看著李天豪,“你要是不還錢,我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哦對了,你家裡還有個老母親,老人家器官不好用,也隻能給我的弟兄們當沙袋練練手了。”
見李天豪沒有反應,便知道他早就沒有良心了,就是在他麵前活活把他媽打死,他也會舔著臉問賭債是不是能徹底抵消了?
這樣極度自私自利的人,隻會愛他自己。
負責人又道:“現在就是把你的器官一個一個拆開去賣了都不值你欠下的債,不如我把你賣給日本人好了,日本人恰好在招活體實驗品,你勉強還算是個人,還是有點兒價值的。”
一提到日本人,李天豪的反應就大了,誰不知道日本人心狠手辣,慘絕人寰?
完全就沒把人當人看!自己要是到了他們手上,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他立馬跪地磕頭求饒,涕泗橫流,嚇得不得了,“爺,小的一定會想辦法快點兒還錢的!求您了!爺!您再寬限寬限。”
“寬限八輩子,你都還不起,真當老子不知道?”負責人冷眼看著他,“快,抓住他!”
李天豪嚇得屁滾尿流,迅速從地上一打滾,跑了出去。
絲毫沒發現,身後根本沒人在追。
壯漢打手在一旁問:“爺,真的不追他嗎?他這小子這輩子怎麼可能還得起這麼多錢?”
負責人搖搖頭:“不必。”張爺說了,讓這小子跑,偷偷跟著他,說不定能找到小雀兒。
現在張爺是記恨武元義,連帶著把小雀兒也一起記恨上了,殺伏黯和武元義難,抓個小雀兒還不容易?
先把小雀兒抓了,任張爺泄憤!
李天豪一路裸奔,路過之處,無不引起路人側目,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發現後邊兒壓根沒人跟著。
李天豪連家都不敢回了,嚇得要死,躲在城南墳場整整三天,身上的傷潰爛感染,愣是一步也沒敢走出去。
要是尋常人,三天沒吃好睡好,身上還帶著傷,早就死翹翹了,可李天豪竟然還有精力蹦躂,可謂是禍害遺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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