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看著眼前憔悴的妹妹,這才嫁過去沒幾年,曾經活潑敢愛敢恨的小姑娘,現在卻被磋磨成這樣了。
他看著心疼,卻也無可奈何,不由得攥緊掌心,努力壓下想要把二皇子抓過來拷問的衝動。
他們都不過是為了家族榮耀,背負著枷鎖,一步步向前擠的棋子罷了。
他既生在伏家,便要承擔起伏氏子孫該要承擔的責任,伏瑤亦是。
伏瑤見他麵色不善,柔柔笑著,她本也是貌美鮮活的女子,卻在二皇子身邊日漸枯萎。
現在與親哥哥見一麵才煥發出一些生氣。
“哥哥彆擔心,你這麼厲害,二皇子就算對我沒什麼感情,他也得供著我,不敢得罪我!
他的側妃和小妾看不懂,總以為得了寵就能鬥倒我,真是可笑!”
伏瑤微微昂頭,顯露出一絲將門之女的風範來,“在草原上,我什麼男子沒見過?犯得著和她們搶這樣的男人?還真是太低看我的審美了!”
伏黯見狀也笑笑,正想出聲附和,忽而聽見隱約傳來的呼吸聲,時淺時輕,似乎還有一絲低吟,曖昧朦朧。
讓他聯想到宮中偶爾會有野鴛鴦在花園中行那種事,伏黯眉頭微皺,但轉瞬即逝,他常年習武,五感比尋常人更敏銳。
因此伏瑤聽不見,但他聽得見,他不能讓這種事汙了伏瑤的眼。
“瑤瑤,你先回去吧,夜色已晚,讓車夫注意著趕路。”
伏瑤識趣點頭,“哥哥,你也早些回去吧。”她走遠前,回頭望了兩眼,看見伏黯溫和目送著她,這才放心離去。
成家後,和家人見一麵便少一麵,伏瑤心中暗歎一聲,哥哥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待目送走妹妹,伏黯烏黑的眸子微暗,不打算管這對私會的野鴛鴦,轉身便走。
可當他經過假山時,喘息聲越來越大,是他想岔了,原來並沒有什麼野鴛鴦,隻有一個人。
這喘息絲絲縷縷,似是難耐至極,不像女子,反而像是男子,而且還帶著絲熟悉地感覺。
伏黯眼皮微垂,深沉的眸子中藏了絲探究,踩在地上的腳步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一步步走近假山,停在假山前。
思索片刻後,終究還是抬腿踏進假山中,黏膩濃厚呼吸聲,以及男子曖昧低啞的輕吟撲麵而來。
他點亮了火折子,微弱火光照亮假山漆黑的洞內,沒進到太裡麵,他便看到了一個發絲淩亂的美人,躺在地上,淡粉色的唇瓣溢出點點輕吟。
額頭滲出的薄汗粘著發絲,貼在臉上,白皙的肌膚透出不尋常的粉色,緊蹙著眉心,一看便知中了藥一樣,極其痛苦。
纖長的手不停扯著衣襟,露出底下光潔如玉,沁著薄汗的胸膛,他的呼吸很沉,胸膛起伏間,似乎帶著熱浪。
印象中或輕佻,或憤怒,或倨傲的那雙杏眸,在此刻察覺了他的來到後,淺淺睜開眼皮,迷迷糊糊瞥了他一眼。
杏眸中褪去了所有的提防,隻剩依賴,渴望,還有委屈。
心中的疑問得到了驗證,伏黯隻稍稍掃了一眼,便不可自控的渾身一緊,眸色沉沉,其中藏了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東西,心開始狂跳,心動和喜悅瞬間全部湧上心頭。
他聲音發啞,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您怎麼會在這兒?”
師淮的理智混做一團,藥性猛烈幾乎要將他吞噬,而他卻在故意放縱一般,毫不壓製。
他眼神迷離,伸出手,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似是溺水者在求助。
伏黯心中癢得發慌,他明明知道眼前是貴不可言的太子,他該做的,是將他護送回太子府;
又或者,全然無視,當做從沒見過太子這副情動的姿態。
可是,他難以忽略心中悸動,心底仿佛有個聲音在蠱惑他。
反正這裡是漆黑的山洞,反正太子現在神智不清,反正沒有人會知道,今夜伏將軍來過這兒。
伏黯心底亂如麻,幾乎要將自己的掌心掐出血來,麵無表情的站著,可眼底的情緒已然波濤洶湧,似有什麼可怕的渴望在吞噬著他。
一半衝動,一半理智,幾乎要將他撕裂。
接著他犯了個最致命的錯誤,他伸出了手與太子十指緊扣,隨即蹲下身,語色溫柔得不可思議:“殿下想要什麼?”
師淮緊緊咬著唇,在得到他回應的一刻,便強撐著起身,沒了束縛的長發沉沉墜在身後,他猛然撲進麵前之人的懷中。
愛人熟悉地味道,以及寬厚的懷抱,讓這些日子以來受到不少冷嘲熱諷的師淮卸下防備,瞬間便熱淚盈眶。
伏黯渾身僵硬,任由他抱著,未料到會遇見這樣熱情的太子殿下,心中隱秘地狂喜,理智即將被吞沒。
師淮胡亂抱緊他,抓著他的外衣,今日他並未穿著盔甲,隔著外衣也能感受到伏黯體溫的感覺,讓他變本加厲。
匆忙攬著伏黯的脖子,閉著眼便任由藥性作祟,憑借一股衝動,不顧二人的身份和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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