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每多吐一口血,其實都是因為他身體在慢慢變好。
這些淤血不過都是帶著五石散毒性的血液,剛剛他確實是因為五石散的毒性作用而變得暴躁瘋狂,但也是他故意為之的。
現在他體內的五石散毒性,相比於剛來到這個位麵時,隻剩一半了。
不過就算隻有五分的毒性,他也要裝出二十分來,要裝出一副病的要死的模樣。
於是也任由府醫為他診脈醫治,緊接著便陷入昏迷當中。
太子府裡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外麵。
不過一開始傳的都是太子變心,辜負太子妃,還另寵彆的女人。
不知怎麼,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太子妃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縱容身邊惡仆將太子氣得吐血。
太子本就染了風寒,現在卻是更雪上加霜,而太子妃執意搬出主院,住到偏院去,與太子陷入冷戰中。
太子被傷得極狠,就連在暈迷時,口中迷迷糊糊呼喚的都是太子妃的閨名。
皇帝初聞時,嚇得連禦筆都摔了,立馬派遣了身邊的貼身太監和禦醫前往為太子診治。
誰知,太子中途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告訴太監,誰都不許動太子妃,不準罰太子妃。
接著又暈了過去,好在禦醫看過之後,隻說了是急火攻心,又加上感染風寒,這才暈了過去。
喝下幾服藥,便無事了。
這一出,傳到民間後,使聞者落淚,見者傷心,無人不感慨太子殿下的深情,以及對太子妃有了些許微詞。
太子就算暴戾有名,可他所有的溫柔寵愛都隻給了太子妃一個人啊!
沒有哪一個女子不期待,能被自己的丈夫如此特殊對待,可偏偏太子妃身在福中不知福!
彆的皇子都是三妻四妾,太子這些年也就納了一個妾,納的還是太子妃的陪嫁婢女。
得利的是誰?不還是太子妃?
太子如何待太子妃的?太子妃又是如何對待太子的?
竟在太子病倒後,看都不去看望一眼。
街頭浣衣的婦人們越說越激動了,連連搖頭:“平常咱們總說男人狠心絕情,現在看來,也不一定了,至少太子妃倒比許多男人狠心多了。”
“可不是嗎?我和我家那口子感情也一般般,他天天氣我,還逛花樓,但就是這樣,我病了,他也會照顧一二,這麼比起來,我家那口子竟是比太子妃還好呢!”
有個年輕的小娘子哀歎道:“唉,咱們女子沒得選,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能遇到這樣一個丈夫,可就算是燒了高香了。算了,人家的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和咱們想的肯定不一樣了。”
一中年婦人停下了搓洗衣服的動作,神秘兮兮湊近她們道:“你們以為太子妃和太子有多恩愛?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
其餘人也停下了動作,好奇道:“那是咋樣的?”
中年婦人壓低了聲音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彆告訴其他人!
我那老漢,是在太子府做雜活的,他說有幾次撞見太子和太子妃在一塊兒,太子那態度可殷勤了。
對太子妃鞍前馬後的,態度好得不得了,怕她冷了渴了累了,還怕她受委屈,就是小皇孫在旁邊,都分不出一丁點兒注意嘞!
但是太子妃可不領情了,一直在挑毛病,這不順眼那不順眼的,在下人麵前也不給太子麵子,偏偏太子還笑嗬嗬的。嘖嘖嘖”
其餘人聽著也嘖嘖搖頭,對太子妃的不滿又多了一層,她們是真不明白,就是個木頭,也不至於這麼冷血吧?
而皇宮內,禦書房。
來稟報的禦醫站在皇帝龍案前躬身,謹慎看了眼站在一邊的伏將軍,欲言又止。
皇帝道:“直接說吧,不必隱瞞。”
禦醫便不再顧忌,直言道:“太子殿下確實病入膏肓了,若是醫治得力,也不過多添三年壽命,若是若是一著不慎,就是隨時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對外說是氣急攻心,也不過是怕引起民心潰散,朝廷人心惶惶。
畢竟太子可是整個江山的未來,國之儲君
伏黯驟然轉眸,死死盯著他,名為理智的弦瞬間斷裂,死死克製,才沒有立刻出聲嗬斥,半晌,他垂下了幾乎燒紅的眼。
太子,怎麼會忽然就?伏黯想立刻去太子府看看他,可他可他哪裡有這個立場?
一時之間,悲傷痛苦以及憤怒全部都湧了上來,他隻能垂著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倒是皇帝嗬斥出聲:“放肆!”
禦醫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不為自己辯解什麼,太子這樣,就是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啊!
皇帝重重拍了拍桌子,癱倒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的落葉,哀歎道:“朕命你們極力醫治太子!務必為太子增壽!否則,你們讓朕百年以後,如何有顏麵去見皇兄?”
“是!”禦醫膽戰心驚退下,更決定要全力醫治太子,不管如何,就是吊著一口氣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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