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伏黯得到了這個答案,卻又覺得沒那麼高興,太子果然是厭惡他的真實身份的。
他幾乎要被對殿下的感情折磨瘋了,怕他喜歡伏將軍,卻又怕他恨伏將軍。
“真的。”師淮認真道。
伏黯鬆開了他的手,垂下眼皮,不敢再看他,“為什麼呢?為什麼那麼討厭他”
師淮攬著他的脖子,‘義憤填膺’道:“他是二皇子那邊的人,滿腹心機城府算計孤,屢次對孤口出狂言,對孤的態度也總是很差,孤討厭死他了!孤的腦子有病才會喜歡他,你說是不是?”
“是。”
師淮言笑晏晏:“還是你好,不像他一樣,總是氣孤,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孤都要定你了。”
伏黯苦澀笑笑,放開禁錮他的束縛,“若是,殿下發現了我,一直都在欺騙於你呢?隻是假設。”
師淮卻驟然撫上了他的胸口,緩聲問:“那你的愛是欺騙嗎?你是想利用美男計,好哄騙孤來達成什麼彆的目的嗎?”
“不是。”伏黯果斷出聲否定,他的眸子清澈又真誠,就差將心掏出來給師淮看看了。
“那就好。”師淮疲倦地扯出笑,“方,孤的一生都活在哄騙之中,你騙騙孤也無妨,隻要你的心是真的,就算是欺騙,也沒關係。”
他的底線,早已因為伏黯一退再退,他自己也迫不得已騙過伏黯,實在無需計較這些。
師淮伸手主動與他十指相扣,這會兒又軟下心來了,“孤隻要你的真心,還有你的坦誠相待,若是你厭棄了,便”
“不會的。”伏黯打斷了他的話,“永遠不會。”
師淮笑笑,沒再說什麼,慵懶道:“真的累了,彆折騰了,睡吧,嗯?”
伏黯輕輕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覺,眸色沉沉,開始糾結於到底要不要告訴殿下,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一想到伏家曾經追隨著二皇子,都做過什麼,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二皇子對於太子之前的傷害,也有伏家的手筆在。
他們早已和太子結下了仇怨,這樣的伏將軍,如何能堂堂正正與太子站在一起?
這次太子出使清江城,帶的人手比起二皇子而言,算是少了一半,也就護衛隊還多些,更是沒有百姓夾道相送。
一路冷冷清清,許多不知情的朝臣都覺得,太子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他就這樣不管不顧離開了皇城,儲位都還沒坐穩,等幾年後他回來,五皇子怕是都學成上位了,朝中時局也已經變了天了。
太子還拿什麼去爭?
況且,太子病重一事早已在皇城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太子雖然沒有染上疫病,但早有肺癆,咳血不停。
民間更有傳聞:此次皇帝派太子前往,一來是太子自己心高氣傲,自大,以為自己能解決清江城水患一事;
二來,便是皇帝早已經放棄了太子,那麼差使太子去清江城送死,也不過是安穩清江城民心的一種手段罷了。
所以,皇帝其實早就放棄清江城了!現在不過是懷柔政策,怕清江城城民起義罷了。
日日都在說治,都在說救他們,那什麼能治好?什麼時候他們能得救?
沒有,不可能!
這一流言,比太子,更快到達了清江城。
臨行前,師衡扯著師淮的褲腿哭哭啼啼,不讓他走。
這個太子府裡,他一走,師衡可就徹底成了府中唯一的主子了。
所有人都以為妃妗姻還被囚在偏院,殊不知,師淮早已將她送往城外的宅子裡,將她囚在那座宅子裡,日日不得與人相見,但還是吃食還是沒有少了她。
至於芊夫人,在他離京不久後,便會‘病’死在自己的屋內了。
而師衡,他托付給了朝中名聲有望的老太傅,由老太傅親自教導。
帶著師衡去了幾次酒樓吃飯,讓他聽見百姓都是如何看待二皇子的,師衡自然從心底認為二皇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在他心中,他的爹爹已經是天下第一好的了,更是對皇帝皇後心生警惕。
有老太傅的引導,還有無名的暗中保護,以及師衡自身的聰慧,師淮並未對他太過擔憂。
不過師衡再聰慧,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得知要好久沒能見到爹爹時,還是哭鬨個不停。
師淮蹲下身,與他平視,認認真真與他解釋道:“衡兒舍不得爹爹,爹爹也舍不得衡兒,可是,清江城有太多這樣被迫分離的父子了。衡兒幾年後還能見到爹爹,但那些受難的百姓,卻很有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自己的父親了。”
師衡抽抽噎噎地盯著他,臉都被淚水泡發了,扯著師淮的衣袖不肯放,師淮便也順勢將他抱了起來。
師衡問:“那爹爹,您會平平安安回來嗎?”
“會,一定會。”
“那,那娘親呢?衡兒能見見娘親嗎?”
師淮沒有片刻遲疑,搖了搖頭,“你娘親她現在很不好,她為了外祖父的事,一直怨恨爹爹,說不定還會責怪衡兒,爹爹不想衡兒見到那樣的娘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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