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將軍,你逾矩了。”師淮麵無表情道。
伏黯雙手撐在書案上,直勾勾盯著他,依稀記得,在太子府時,也是這樣的光景。
可是那時,他用的是另一張臉,太子殿下也並未用像現在這樣的神情看他。
他總是眉眼彎彎,含情帶笑看著自己,主動又熱情,任誰被這樣注視,都不會懷疑自己此刻是否被愛著。
太子對‘方’,從來都是熱烈又堅定。
他們在那書房做了許多放蕩的事,纏綿悱惻。
思及此,他的喉頭有些癢。
師淮的目光緩緩落在他上下浮動的喉結上,自然也明白了他現在在想什麼。
真是色胚!
伏黯冷靜道:“若是殿下還沒到清江城,便先熬壞了自己的身子,那麼您之前在聖上誇下的海口,您的豪情壯誌,就都不作數了。”
“您這樣,隻會讓自己的心理得到安慰,於清江城城民於事無補,而且若是您累壞了自己的身子,還不是要連累我們照顧您?您這樣,究竟是想折騰誰?嗯?”
師淮聞言並不惱怒,擱下手中的筆,慢條斯理道:“伏將軍,孤是否可以認為,你這是在關心孤?擔心孤的身體?”
伏黯喉頭哽住,他的心事陡然被戳破,才知道,自己的目光灼灼,也許早就將他暴露了。
他掀起嘲諷的笑,“在下不知,太子殿下竟這般自視甚高,莫不是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全天下,不論男女都得為您傾倒?”
師淮嘴角微翹,他隻聽自己想要聽的,“你說孤有幾分姿色,可是入了你的眼了?”
伏黯沉默不語,何止入了眼?就是心,也入了。
早在罰跪那一夜,愛意就開始生根發芽,瘋狂生長,不受控製。
師淮持續逼問:“伏將軍,你說說,孤的姿容如何?撇開孤的身份不提。”
撇開他的身份?伏黯難以克製自己的占有欲,僅僅一刹那他又壓抑住,眸光貪戀掃過他的每一處。
若他不是太子就好了,那他就能光明正大對他示愛,將他帶回府上,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他是太子,是與自己的勢力敵對,水火不容的太子,也是他藏在心底的人。
“太子的姿容,自然是最好的。”伏黯沒再盯著他看,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人人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師淮饒有趣味輕笑一聲:“看來,伏將軍確實為孤所傾倒,無法自拔了。”
沒等伏黯心虛開口否認,便見師淮又道:“可惜了,孤先前殿中真心相邀,將軍不屑一顧,現在,你對孤有意,孤卻對你無意了。”
師淮收拾好書案上的書籍冊子,解開厚厚的長袍,放到衣架上,將束發散開來,已是準備歇息的作態。
若是有眼力見的,此刻便知道該請退了,可伏黯沒有。
他神情複雜,艱難問道:“那太子殿下,可是尋到了新的獵物?”
“獵物?”師淮奇怪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莫不是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享受征服他的快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