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美好的一生,似乎是在補償著二人上個位麵不曾圓滿的結局。
也似乎是裹著蜜糖的毒藥,逐漸誘使師淮沉淪,無法再自拔,也或許他早就被腐蝕了身心。
而那聲通過條件達成,也讓師淮再度肯定自己的猜測,他沒有再多想,迫不及待去到下一個世界,他想快些,找到伏黯。
嗶嗶儘職儘責為他安排著下一個世界,隻是沒有以前的活潑,他的話少了不少。
科爾斯入夜後氣溫驟降,匆匆路過的行人無不裹著大衣和圍巾,腳步聲嗒嗒嗒踏過石板街上,密集且快速。
人人神色麻木冷漠,步伐快速,試圖要與落下的太陽比拚速度,趁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回到屬於自己的安全屋。
很快,街上隻剩下零零散散的三三兩兩流浪漢,空空蕩蕩,整座科爾斯仿佛一座空城,涼風卷過,仿佛還能聞見腐爛地血液味。
沒有人在意的小巷子裡,傳來微弱地求救聲,夾雜著幾聲不屬於人類的尖銳笑聲,像是靈魂都要被撕裂一樣痛苦,而後被肅然冷風吹斷這一絲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淺金色頭發的少年從巷子裡跑出來,臉色慘白,渾身冰冷透頂,隻剩脖子上汩汩流出來的血液是溫熱的。
他咬著牙,踉踉蹌蹌狂奔在寬闊地維爾霜大道上,夜色已濃,隻有細碎的燈光照在他身上。
然而每一絲光線都彌散著危險的氣息,身後一片黑暗,像暗藏著巨大的怪獸,隨時會撲上來咬他一口。
滴滴血液砸在他經過的路上,染濕了少年的衣服,身後隱約能聽見兩聲譏笑,還有血腥味引起的騷動,猶如死亡的耳語。
少年身形一顫,並未回頭,頭也不回的往前狂奔著。
他撫著自己的脖子,企圖止住毫不留戀瘋狂往外湧出的血液,可是徒勞無功。
維爾霜大道除了冰涼的冷風,陰鬱的樹影,無儘的黑暗,什麼都沒有了。
少年精疲力儘,他隻知道,身後有很多個怪物,緊追不放,全都在對他虎視眈眈,像是貓追老鼠一樣玩弄著他,可他不敢停下來。
否則,他會像外祖母一樣,變成沒有理智,隻知道發狂嗜血的血族。
那樣的話,他一定會在失去理智之前,將十字架劃開自己的大動脈,讓體內屬於吸血鬼肮臟的鮮血都流儘,他寧願擁抱死亡,也不願意和肮臟的血族同流合汙!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身後的怪物失去耐心,想一窩蜂衝上前將他撕碎時,他摔倒了一雙泛著冷光的墨黑色皮鞋前,身後的動靜忽然消失殆儘。
他掙紮著艱難抬頭,脆弱得幾乎要碎掉了,鮮血染紅那雙皮鞋旁邊的路。
然後對上了男人幽幽深邃的瞳孔,猶如深淵般,讓他墜入其中,再也出不來,那人皮膚白得幾近透明,鼻梁高挺,麵無表情,眼神卻牢牢釘在他身上,濃重地壓迫感襲來,也隻是一瞬。
少年看著他,忽然就迸發出眼淚,伸手顫抖地扯住他的褲腿,委屈得眼淚直掉:“我好疼”
然後少年暈了過去。
被他扯著褲子的男人沒有躲開,“伏清,送他們去見父神。”
“遵命,大人。”他身後的男人,瞬間從原地消失。
沒安靜多久的黑夜,再度傳來隱匿尖銳地哀嚎聲,籠罩在維爾霜大道上方的烏雲漸漸散開,弦月高掛,銀霜披露在維爾霜大道的石板上,讓懺悔和罪惡催生的黑色濃稠血液無處逃匿。
伏清回來時,看見少年靜靜在大人的懷抱中安睡,而他身上臟汙的血液亦沾染在大人的身上,白色的袖口都變成了緋紅色。
鮮甜的血腥味不停湧入他的鼻尖,刺激著他的味蕾,就連他,都差點難以克製,尖牙死死咬著下唇,才將那股瘋狂肆虐的衝動抑製住。
而大人抱著這少年,卻全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大人。”他欲言又止。
“回去吧。”
伏黯抱著懷中的少年,動作輕緩,隨後垂頭在他的脖頸間傷口上舔舐著,少年的鮮血實在可口美味,他驟然睜眼,妖異地緋紅色充斥著他的瞳孔,危險又迷人。
獠牙也在蠢蠢欲動,片刻後,他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又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少年脖頸間的傷口愈合極快,不再流血,他緊閉著眼,渾身冰冷,像是死去了一樣。
伏黯探了探他的呼吸,停頓片刻,再碰碰他的額頭,隨後用柔軟地絲巾,緩緩為他擦拭著臉上的血漬,脖頸,指縫。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耐心溫柔,專注認真,像是擦拭著什麼世界名畫一樣。
伏清通過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切,他收起驚訝,“大人,您等到了一直在等的人嗎?”
“等到了。”後座傳來男人沉穩的聲音。
伏清目不斜視,看著眼前一片黑暗的路,在他眼裡,和白日沒有差彆。
車子在長長的道路上一閃而過,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前行著,而車內還宛如在平地行走般平穩。
“那麼您要給他進行初擁嗎?”伏清提醒他:“他剛剛,被anrch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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