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祝孺人反駁道:“你如今和王爺如膠似漆,若是將來再誕下子嗣錢財可就要對半分了。”
她湊到阿寧身邊進獻讒言,“但我不一樣,無論你阿娘生幾個,你都是祝娘娘最喜歡的孩子,下次你從你阿娘那裡選一件首飾,祝娘娘把嫁妝都給你。”
阿寧摸著下巴,神情認真的看著她,似乎真的在思考。
祝孺人越發起了逗弄的心思,“好不好?好不好?”
對著祝孺人的“逼問”,阿寧糾結的皺起了眉頭,胡亂地搖搖頭。
沈荼白忙把她抱進懷裡,拍拍她的背試圖將人哄睡,“你再這樣玩下去,嫁妝還能剩幾件。”
祝孺人聞言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家裡可是武將,當初我叔父帶兵一路打進了漠北王庭,不知搜刮了多少好東西。”
“這也就是阿寧年紀小,等她年紀大些,我非得擺出來給她開開眼。”
沈荼白又不是真的覬覦她的嫁妝,連忙岔開話題,“你的嫁妝且自己留著吧,我現在擔心的是中秋夜宴。”
中秋宴親王可帶著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出席,其餘人皆可在府中擺宴,這是早就定好的規矩,沈荼白無災無痛自然要出席。
隻是這次身邊沒了祝孺人,她與京中的貴婦人都不認識,與她同去的盧元霜又指望不上,到時候要是認錯了人可就丟臉了。
祝孺人聽了不以為意,“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但凡有眼色的到了你麵前自然會自報家門。”
“長安比你地位高的貴婦人沒幾個,你隻需要把她們的模樣稱呼記住便是了。”
說著,祝孺人想到什麼,“幼時,我阿娘為了讓我記清京中的人情關係,特意拿了本書讓我看。”
“雖然已過去了十幾年,但身份尊貴的還是那幾個人,你照著上麵背準沒錯。”說罷,祝孺人風風火火的回去翻箱倒櫃,次日將它交給沈荼白。
沈荼白本也想按照她說的,將比她身份尊貴的幾個記住,餘下的不過混個臉熟。
可當書拿到手裡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長安人情複雜,人際關係更是一團亂。
一個普普通通的五品人家的老夫人,確有可能是當朝公主的姑嫂,八品小官的妻子也有可能是當今聖人的侄女。
這些人全都怠慢不得,臨近中秋沈荼白夜夜挑燈夜讀,祝孺人如願將阿寧“偷”到自己院裡養著。
等到中秋那天,沈荼白總算將長安複雜的人際關係理清了大半。
進宮的路上,卻發現幾乎人人都在討論馮氏縱火案。
這起案子由陛下親審,揭露了馮都尉日常打罵妻子,還時常送年幼的孩童送與鄭家老祖玩弄的事實。
女皇當庭怒罵其禽獸不如,還將所有參與靜坐的士子們全都罵了一通,更是剝奪了堅持到最後那幾十個學子參與秋闈的資格。
女皇陛下的原話是:“你們是今科舉子,聽了旁人幾句話就跟著人雲亦雲,他日若是做了一方父母官,還不知要出多少冤假錯案。”
“剝去此次秋闈資格,沉澱三年,願你們莫要辜負了朕的期待,記住這次教訓。”
能堅持到最後的人,都是意誌堅定的人,卻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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