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年她行事越發隨心所欲,今日卻想利用阿寧,她轉了性子才更讓我意外。”
春蟬捏緊拳頭,“此事就這麼算了?”
“不過是兩句話,我還能為此殺了她不成?阿寧不是會被三兩句話挑唆的孩子,她既然對太子妃有敵意,早晚會自己出手的,咱們隻管坐山觀虎鬥。”
沈荼白如今是有女萬事足,打定主意不肯摻和她們的事,
“太子呢?三日後是他大婚,如今東宮裡卻是盧良娣忙得團團轉,我要是她我心裡也不舒坦。”
春蟬小心翼翼地看了沈荼白一眼沒敢說話。
沈荼白瞬間心領神會,嗤笑道:“又去了千金閣?那本是隻招待女客的地方,他一個男人日日往裡麵跑,自己不嫌名聲難聽,也不顧忌楚媽媽生意難做?”
春蟬不敢接話。
李廷寒每次去千金閣,回來以後總要跟沈荼白吵一架,不是疑心她借機報複,就是怪她害崔惜文在千金閣過不好。
但他生氣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往往沈荼白說兩句話哄一哄就過去了。
又有阿寧從中調和,兩人這三年間一直保持一種無言的默契,日子過的相當和諧。
但近幾日,沈荼白莫名覺得疲憊,有時還十分煩躁,對李廷寒全然沒了以往的耐心。
雖然不用她哄,過兩日李廷寒還是會冷著臉湊上來,兩人再次和好如初,可總是這樣循環往複終歸讓人覺得厭煩。
千金閣
“……孤不過是說了她兩句?你知道她說什麼嗎?你竟然跟孤說,若是覺得擷芳殿壓抑往後就不必再去了。”
“那是孤的東宮,她是孤的良娣……”李廷寒對著崔惜文大倒苦水,酒水一杯接著一杯不要錢似的下肚。
崔惜文跪坐在她身旁,三年來對這種相處模式已經習以為常,連苦笑都已擠不出來。
李廷寒遲遲沒有得到回應,不滿地看向她,“你到底有沒有聽孤說話?”
“聽到了。”崔惜文一臉淡然地將酒給他滿上,麵上無悲無喜。
這樣的反應讓李廷寒有些意外,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崔惜文笑著搖搖頭,“我隻是覺得,我如今當真像殿下養在外麵的青樓女子了。”
李廷寒一哽,“文娘,你怎麼能這麼想?你應當知道你在我心裡從來都是冰清玉潔,我從未看輕過你。”
“可我在這千金閣裡,每日等著殿下前來,聽你訴說宮中瑣碎,與那些討好恩客的解語花並無不同,不是嗎?”崔惜文抬眼看著李廷寒,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李廷寒有些心虛,同時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氣憤,“我每隔一段時間來此,是擔心你會在此受苦,三年來我對你一如往常般敬重,我沒想到你竟如此自輕自賤,拿自己與青樓女子相比。”
“既如此,往後我不再來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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