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白微微直起身,“春蟬,讓開,讓她來。”
“是。”春蟬應了一聲緩緩退開,隻是目光中仍舊滿是擔憂。
在親眼看著沈荼白身下的噴湧出的鮮血時,她更是嚇出了眼淚,雙腿都忍不住軟了下來。
“哇啊——”嬰兒的啼哭宣告生產的結束。
還未等眾人高興,門被外麵的人粗暴的推開。
“娘娘才生產完見不得風,誰準你們開門的?”春蟬不算嚴厲的嗬斥。
裴秋池也忍不住蹙起眉頭,扭頭看向來人卻又一瞬間揚起嘴角,興奮的迎上去,“陛下來的真巧,沈姐姐才剛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李廷寒機械的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而後一把將裴秋池推開,大步向屏風後走去。
裴秋池此刻才發現,李廷寒的手裡還提著一把寶劍。
她顧不得心驚,下意識地追上去,“陛下,陛下,沈良娣才剛生產完,您這是要乾什麼!”
裴秋池再次抱住他的手臂,想要將寶劍奪過來,卻再次被李廷寒一把甩開。
這一次,劍甚至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不關你的事,回你的宮中去,再敢插手朕連你一起殺。”
李廷寒身上的殺氣如同實質,裴秋池嚇得不住的流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而後被身邊的嬤嬤強行拖起來離開含象殿。
裴秋池走後,李廷寒閉了閉眼,而後一劍劈開了麵前的屏風。
屋內的宮女嚇得四散而逃,隻剩穩婆牢牢的抱住了懷裡的小皇子,而春蟬和春蘭跪在地上擋在了床榻前。
“陛下,娘娘才剛生產完,無論她因何錯惹了陛下不快,看在她為殿下誕育子嗣的份上,求您容她些時日再問罪吧。”
春蟬等人雖然不知發生了些什麼,可看著李廷寒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毫不懷疑他真的會殺人,但她還是擋在了沈荼白身前。
李廷寒往日裡一直待下溫和,這一次卻全然沒了耐性,“你既想做忠仆,那我就成全你。”
“住手!”沈荼白掙紮著從床榻上坐起身,動作間新換的被子再次被鮮血浸濕。
春蟬見了心疼不已,李廷寒握劍的手也鬆了鬆,可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僅僅一瞬就再次雙目猩紅。
沈荼白艱難地靠在枕頭上,“陛下是來殺我的?我的性命也不過是陛下一句話的事,何必這樣大動乾戈?”
李廷寒聞言立即欺身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真以為朕舍不得殺你?”
“陛下都拿著劍闖進產房了,還有什麼舍不得?隻是臣妾都是要死的人了,還不能說句想說的話?”
說罷,不等李廷寒開口,便問出了自己的猜測,“陛下這些日子不見臣妾是為了崔小姐,今日持劍闖進產房也是為了她吧?”
“陛下對她的話就沒有絲毫懷疑,無論她挑撥什麼你都相信?”沈荼白說到這兒當真有幾分傷心。
李廷寒卻瞬間收緊了她脖子上的手,“你還敢在朕麵前提她?”
“咳咳——”沈荼白瞬間臉色漲的通紅,掙紮的咳嗽了兩聲,“陛下都要為她殺我了,我連提都不能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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