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來到第二日清晨,樹木和草葉上的雨水和地麵的濕潤,證明了昨夜的滂沱。
距離昨夜秋清打算休息的位置,他已經又走了數公裡。
有雨,他睡不著。
不過現在雨停了,可以睡覺了,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他就沒怎麼見到邪祟,就像是邪祟在這絕跡了似的。
古怪,卻和他沒關係,他隻需要找個舒坦的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
說不準,睡一覺,一天過去了,就隻剩下最後一天了。
再睡一覺,醒來的時候說不準就在家裡的床上了,美滋滋的。
正當他想得入神的時候,在他的視野儘頭,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徹底引起了他的注意,神色微動,有些詫異,又有些不解。
等他繼續靠近,向著那道身影趨近,眼前的一切都在變化。
那本該繼續向遠處延展,在這片無窮無儘的土地上鋪平的曠野,此刻卻突然暗淡下來,化為暗淡漆黑的壁障。
越是靠近,越是漆黑。
秋清心中思索,有些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
小地圖探查後也沒有任何線索,甚至小地圖都無法延伸到屏障之外。
副本中的各種未知層出不窮,即便是小地圖都無法探知全部,連秋清都不得不對這些東西產生更多的警惕。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與這些超出認知,超出小地圖認知能力範圍內的東西打交道。
就像是邪月中那個未知的偉大存在。
他看向左邊不遠處的一道懸浮在空中的身影,一隻手中帶著一個昏迷的人,另一隻手則是抓著一柄神兵。
依然意外的,秋清竟然在這裡見到了段言卿,他手中抓著的,則是斷了一隻手臂的郝功成。
兩人像是被靜止了一樣停留在空中,緊緊地貼在黑色的壁障之上。
他心有所悟,這或許,就是這個副本中的邊界。
這些副本中的npc沒有離開這個邊界的命運,他們會被永遠定格在此,要麼就是死在這片大地之上。
沒有其他的選擇。
而他們玩家同樣無法突破壁障,離開這裡。
當然,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畢竟,他依然無法證明,段言卿,那些守衛城池的士卒,和那個為他指引方向的李富就一定不是真人。
他摸著眼前漆黑的壁障,如同他曾經玩過的普通遊戲,那些普通遊戲拙劣粗糙的遊戲邊界。
隻是告知玩家,你所能活動的範圍僅此為止。
不過是一個稍大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