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示弱的姿態,關懷的話語,像是柔柔的春風掃過湖麵,雖然未掀起波瀾,卻也不是無知無覺。
許秋涼垂眸:“這樣的事估計不會再有。”
楚致遠語氣認真:“如果有就叫上我,許秋涼,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獨身一人。”
許秋涼聞言沒有言語,隻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她怎麼可能不是獨身一人呢?她一直都是獨身一人!
楚致遠劍眉緊擰:“你不信我?”
許秋涼深吸了口氣:“漂亮話我真是沒少聽也沒少信,下場就是……當然了,在我們同行的這段路上我是信你的。”
但信任的同時也要保持警覺,免得他日分道揚鑣時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重傷。
楚致遠抿了抿薄唇沒再開口,沒有舒展的眉心透露著他的不快。
二人一路走回到許秋涼之前被引開的位置,此刻這裡有些兵荒馬亂,此次賞花宴的所有算計都因此戛然而止。
“阿涼你可算回來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瑞安郡主眼圈通紅的衝了過來:“五皇子被他養的那些猛獸給咬傷了,說是奴才們在喂的時候粗心大意,忘了關籠子的門了,這才……”
這話說完,她忍不住再次對許秋涼仔細的打量了起來:“那個讓你隨她走的女官已經死了,並且被啃咬的不成樣子,五皇子聽說你是跟她走的,甚是憂心,怕你也凶多吉少。”
許秋涼拉上楚致遠的手:“虧得我夫君及時趕到,不然怕是要被五皇子說中了。”
楚致遠彆扭的偏頭看向彆處。
瑞寧郡主:“阿涼,你這夫君還挺愛害羞的,對了,許春暖被趕出宮了,這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唉,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五皇子受傷驚動了皇上。”
她朝房間努了努嘴:“喏,皇上就在裡麵呢,還來了十多個太醫。”
許秋涼目光微動,她深吸了口氣,鬆開楚致遠的手快步走到房間前。
方才的鎮定像是從不存在一樣,聲音破碎染著死裡逃生的驚慌。
“皇上,皇上救命,臣婦的夫君楚致遠為救臣婦被猛虎撕咬受了重傷,求皇上勻給他一個太醫,求皇上……”
她和五皇子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既然你死我活已成定局,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皇上忌憚五皇子忌憚的緊,她鬨這一通應能正對皇上心思,定是吃不上虧。
門瞬間被打開,皇上從裡麵走了出來。
許秋涼:“皇上恕罪,驚擾聖駕罪該萬死,臣婦願受責罰……”
皇上眉心微蹙:“傷人的又不是你的虎,你又何罪之有?王太醫你過來幫楚愛卿看傷。”
王太醫:“遵命!”
皇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許秋涼:“朕瞧你像是還有話要說。”
許秋涼抹了把眼淚有些決然:“請皇上責罰五皇子!”
皇上饒有興致:“哦?此話怎講?”
許秋涼:“五皇子縱猛獸遊蕩,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傷到了人咬死了人也都是事實,不該因為他是皇子不該因為他也受了傷就被姑息,就從加害者變成了受害者。”
安貴妃一臉盛怒:“你好大的膽子!你若是不四處亂跑會碰見這種事?你當皇宮是你自己家呢?你隨意溜達就算被咬死又怪的了誰?”
許秋涼跪的筆直,不卑不亢:“很多人都能作證我是被女官請走的,至於為何她說是姚貴妃找我,卻將我帶到了五皇子飼養猛獸的地方,為何那裡又正好設了陷阱……我相信這裡麵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不是五皇子有意害我。”
安貴妃瞳孔一縮:“姚貴妃……皇上,這一定是姚貴妃……”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著安貴妃:“姚貴妃陪著太後出宮祈福了,她的婢女親信皆不在宮中,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跟她沾不上邊。”
安貴妃漲紅了臉色,她又矛頭對準了楚致遠:“楚致遠是如何出現在那裡的?這後宮是他想去哪就去哪的地方嗎?”
瑞安郡主跪了下來:“是,是臣女,是臣女覺得事情不對,所以……”
“你跪下作甚?”皇上眉頭擰緊:“你起來!你爹若是知道你在宮中受了委屈那還了得?”
瑞安郡主抽抽嗒嗒:“皇上,今天好生奇怪,總有宮女太監過來請人,方才有個宮女過來請臣女,說臣女娘在不遠處等臣女,臣女,臣女若去了,是不是也會被猛獸追著咬?
還有,臣女命人去給阿涼夫君通風報信,是不是就得罪人了,以後再有賞花宴,臣女是不是就……嗚嗚嗚,臣女害怕,臣女腦袋笨,若是被針對了就必死無疑了。”
皇上無奈的歎息一聲:“總說什麼死不死的?你也真是不怕不吉利!哼,虧你還知道你自己腦袋笨……你這點腦筋都用幫人家雅安縣主身上了,看來你們關係不錯……”
皇上話說一半,掃了許秋涼一眼:“你也起來說話!”
許秋涼並沒有動:“皇上,若是有人一心害人,是他的害人之心該死,還是那正巧被他碰見的無辜之人該死?放出猛獸沒有罪過,被追著攆的人卻是反受苛責,這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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