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依舊在荒蕪的大地上呼嘯肆虐,眾人沿著布滿廢墟與荒草的小道蹣跚前行,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徐林強忍著手臂上傷口的疼痛,用布條草草包紮,那傷口還在滲血,殷紅的血跡在布條上慢慢暈染開來,他眉頭緊鎖,心中滿是對這接二連三莫名襲擊的疑慮。林威走在隊伍前頭,眼神冷峻,猶如荒原上覓食的孤狼,不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手中的長槍雖已彈藥不足,卻依舊緊緊握著,那是他們在這末世最後的依仗,冰冷的槍身仿佛也承載著眾人活下去的希望。
天空猶如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下來,陰沉沉的,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仿佛要將這滿目瘡痍的大地徹底吞噬。狂風裹挾著沙塵,無休無止地肆虐著,吹得眾人衣衫襤褸,發絲淩亂不堪,每一根發絲都像是在風中無助地掙紮。路旁的枯樹在風中劇烈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淒厲聲響,似是末世的悲歌,又仿若垂暮老人最後的歎息。偶爾能見到幾隻禿鷲在低空盤旋,它們那陰森的目光緊盯著地麵,仿佛在耐心等待著下一場死亡盛宴,寬大的翅膀偶爾扇動,帶起一陣陰森的氣流,為這死寂的畫麵添上一抹不祥的陰霾。
行至一處三岔路口,林威停下腳步,他的動作略顯遲緩,疲憊仿佛已經滲入骨髓。從懷裡掏出一張早已破舊不堪、褶皺滿布的地圖,就像是在展開一段塵封已久的曆史。地圖上的標記在歲月與風雨的侵蝕下已模糊不清,許多地方甚至被汙漬掩蓋,但這卻是他們為數不多指引方向的工具,承載著眾人求生的希望。徐林和李強等人圍攏過來,眼神中滿是期待與不安,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張泛黃的地圖上,仿佛它能給出通往救贖的答案。
“從這兒看,往左邊走,應該能找到一個之前軍方遺留的物資儲備點,但路途較遠,而且不確定有沒有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林威指著地圖上一條幾乎看不清的虛線,聲音因疲憊而略顯沙啞,每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都像是耗儘了一絲力氣。那虛線在汙漬與褶皺間若隱若現,就如同他們渺茫的前路。
“右邊這條小道,通向一片山穀,據說山穀裡有個小型的幸存者聚居地,不過……”林威微微皺眉,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那是末世的滄桑刻下的印記。他頓了頓又說,“末世裡,人心難測,貿然前往,也不知是福是禍。”眾人陷入沉默,各自權衡著利弊。此時,小女孩微弱的咳嗽聲打破了寂靜,那聲音像是在這死寂的世界裡敲響的一記警鐘。陳娟心疼地抱緊她,眼中滿是憂慮,小女孩蒼白的小臉緊貼在陳娟懷裡,像是在尋找最後的溫暖。
李強見狀,咬咬牙說:“林大哥,我看咱們還是去物資儲備點碰碰運氣吧,孩子的病不能拖,咱們急需藥品和食物。”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儘管腿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卻依然站得筆直,為了孩子,為了大家,他願意拚一把。
徐林也點頭表示讚同:“強子說得對,雖說路遠些,但隻要能找到物資,咱們就能多撐一陣子,而且軍方的儲備點,防護想必也比較嚴實。”徐林輕撫著手中的長刀,那刀刃在風沙的磨礪下依舊鋒利,就像他此刻的決心。
林威沉思片刻,最終下定決心:“好,那就往左邊走!”這一聲決定,像是吹響了前進的號角,儘管前路未知,但眾人已沒有退路。
隊伍重新啟程,可沒走多遠,前方突然彌漫起一陣濃霧,白茫茫的一片,迅速將他們籠罩其中。能見度瞬間降至極低,眾人隻能摸索著前進,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徐林握緊長刀,那刀柄傳來的觸感讓他稍稍心安,他低聲提醒道:“大家小心,千萬彆走散了。”聲音在濃霧中回蕩,卻顯得有些虛幻,仿佛被這詭異的霧氣吞噬。
在濃霧中,詭異的聲響此起彼伏,似有人在低聲哭泣,那哭聲幽幽怨怨,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又似野獸的嘶吼,吼聲沉悶,震得人心頭發顫。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神經緊繃到了極致,每一根神經都像是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突然,一隻冰冷的手從濃霧中伸出,那手慘白如雪,指甲修長且尖銳,抓住了一名隊員的腳踝,那隊員驚恐地大叫一聲,拚命掙紮。待眾人反應過來,揮刀砍去時,那手卻又迅速縮了回去,消失在濃霧之中,隻留下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回蕩在四周,那笑聲像是惡魔的嘲諷,在眾人耳邊縈繞不去。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李強顫抖著聲音問道,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與霧氣融為一體,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
林威臉色凝重,大聲喊道:“彆慌,大家背靠背,慢慢向前挪!”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試圖驅散眾人心中的恐懼,在這絕境之中,他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眾人依言而行,然而,危險並未就此放過他們。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傳來,緊接著,幾隻利箭從濃霧中疾射而出。徐林眼疾手快,揮刀將射向自己的利箭擋開,那刀刃與箭身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濃霧中格外刺耳。可另一名隊員就沒那麼幸運了,肩膀被利箭射中,痛苦地慘叫出聲,那慘叫聲在霧氣中回蕩,讓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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