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室外拉起了警戒線,紅色的警戒標誌就放在走廊儘頭。
唐韻站在走廊儘頭,呆愣地望著醫護人員有條不紊地進進出出。
看他們那訓練有素的架勢,似乎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都習以為常了。
此次受傷的隻有塗山曜一人,因為測試員隻有他一個。
塗山家用這種方式降低了測試人員的傷亡,同時極大程度減輕了塗山集團對傷殘人員的賠付成本。
ss級的alpha不會輕易殞命,而且恢複能力極強,無非就是治療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是即便不會死,他難道還不會疼麼!
一次又一次在死亡線上掙紮,他不會心力交瘁麼!
恍然間,唐韻更清晰得理解了塗山曜的那句話,他說這是他的價值。
他的價值就是任勞、任怨,死去、活來!
果然,塗山這個姓氏不是那麼好擔的!
一直到晚上,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塗山曜被轉移到醫療室,當醫療艙被推出來的時候,唐韻遠遠看到了一眼。
醫療艙透明的玻璃罩下,少年渾身裹滿了繃帶,左手和右腳的位置上,繃帶包裹的地方明顯變細。
手、腳被炸沒了?
不,應該隻是剔除了炸毀的組織,骨骼經絡還在,不然沒必要多此一舉的用繃帶包裹著。
醫療艙沒有停留,直接被推進了醫療室。
參與救治的醫護人員明顯鬆了一口氣。
有幾個已經開始討論一會兒下班吃什麼。
唐韻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人還活著,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唐韻是被攆走的。
警戒線挪到了醫療室的門口,塗山曜現在的情況還不允許探視,所以無關人員都要離開,自然也包括他。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藍宥在宿舍等了他很久,他再不回來都準備去實驗基地要人了。
唐韻一進門就撲到藍宥懷裡,撲簌簌地淌眼淚。
藍宥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又受欺負了?
這班上的怎麼隔三差五就被人欺負,不行辭職得了!
藍宥將人摟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
“怎麼了?”
唐韻沒答,臉頰蹭著他的胸膛,搖了搖頭。
藍宥的衣服被眼淚濡濕了一大片。
唐韻也不出聲,就這麼默默的淌眼淚,可把他心疼壞了。
抱著人坐到沙發上又是哄又是安慰,好一陣子,等唐韻的心緒平複下來,他才得以問出緣由。
然後,知道了前因後果,藍宥登時就黑了臉。